苏弦歌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不过就算他反应过来也没用,他根本就打不过人家只有挨宰的份,那个红衣妖冶的男人一手提着他,另一只手快速的在胸前捻出几个法诀。
眼前一晃,人已经出现在了一片森林里,周围哪还有什么阴森的小巷了。
他还在那迷茫的私下张望呢,脖领子一松,他就做起了自由落体运动,“碰”的一声,苏弦歌再一次与坚硬的大地亲密接触,屁股顿时都要摔成八瓣了,脑子也是嗡成了一片。
等他好不容易抱着头平静下来的时候,才看清楚眼前的形势,这个不知道什么人种的男人背对着他挡在他面前,那身火红色的纱衣在这一片的苍绿中甚是耀眼。
不知何时那个男人被一群人拦住了,是一群修仙者,看这个架势,这个男人应该是被人追杀的吧,心头一早的焦虑稍稍放下了不少,起码他有机会逃跑了,比起担心他自己的莫名出谷,眼前这个要抓他的男人才是目前最大的问题。
那个男人的对面大约站了五六个人,手中执剑,穿着一水的道袍,样式大气,苍蓝色做底,袖口领口都绣有不同的颜色不同的花纹,精致华贵,胸口处都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法阵,看上去似乎是用特殊秘法融到衣服上的,隐隐的能从其中辨别出一个大气的字,昆,蓝中透绿低调却又显恢宏。
这一个字顿时让他的眼睛一亮,在谷中的时候,苏磊就教过他一本书,记载着灵界大陆上修真门派的概况,据书中记载,这个昆字代表的就是灵界第一修真大派昆仑派。
眼下看他似乎有救了,不管是修魔者和妖族都与修仙者水火不容。
“红夭,这次看你哪里逃。”
“就凭你们几个小辈也想来抓我?你们师尊是不是太看得起你们了,还是觉得把你们送给我炼丹是个很划算的买卖?”
“休要胡言,现在跟我们回去,我等会求师尊饶你一命。”
“做梦——,就凭你们几个?”
“我们几个怎么了,不过就是一只师祖养的蝶妖,还被带着伤,你真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让我们几个奈何不了你不成,快点交出真魂珠,跟我们回去请罪,说不定掌门师叔还能念在过去的情面上绕过你一命,否则——。”
“否则,怎么样?”
“否则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不念过往的情谊了。”
不知那个人说的那句话刺到了红夭的心里面,他身后的苏弦歌就听见一声嘲讽的轻笑,低魅的嗓音听的人心里面直痒痒,说出的话却透着说不出的冷意,他道:“过往的情谊?我一个妖哪敢跟你们修道界第一大仙门门人攀情谊。”
“师祖才一飞升就想把我送给那个崂山老道做玩物,真是好情谊啊。”
“休要胡说。”
“我胡说?嘴上说是清修,实际上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的龌龊事吧。”
“你别给脸不要脸。”
趁着他们剑拔弩张,苏弦歌一直在悄悄打量他们几个人,昆仑派的那几个人并没有马上动手,似乎有些仇怨,听得他云里雾里的,见面不直接开打有什么好聊的,他不屑的撇了撇嘴。
眼看着眼前越来越乱,两边要打起来了,苏弦歌在那两方人在对持悄悄地坐起身来,往远离这个男人的地方挪了挪,伺机逃跑。
“风清,住嘴。”
这时一道清冷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吸引了他的注意,那股如梅的冷清在一片嘈杂中如同一道清流一样,闻之心静,说话的人是站在昆仑弟子中的一个,在他说话时两边的人都为他让出了一条道,他缓缓地走出来。
衣衫摆动,以苍蓝色为底的道袍上,是紫色绣出的花纹,一只展翅欲飞的凤环绕过他衣襟的领口缠入腰间,被一白云锦带束住,腰带上别着一把剑,玉瓷的手指轻轻地搭在剑柄上,长发如缎,被一条白色绸带随意的束住,整个人远远地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润。
他的话一出,整个要对骂起来的场面,马上就静了下去,就连一开始抓住他的那个叫做红夭的男人都安静的不说话了,全都静静的看着他。
“红夭,跟我们回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流光,没想到就连你都来了。”
男人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冷冷的盯着这个站在他眼前的少年,挺拔如松,温润如玉,气质若仙,流光,是昆仑山上唯一被他认可的人。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一个没有被玷污的人,那么一定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正直,勇敢,唯一一个在第一眼看见他没有被他的美丽所惑,平静的对他说,卑贱发自人心,要学会珍惜自己。
只是他没想到,这么一个人竟然回来。
在知道了他逃离的理由以后,不屑的轻声呲笑了出来,红夭整个人身上都透出来一股冷意,低低的呢喃说:“都一样,人,果然都一个样子。”
苏弦歌看见那名叫做流光的少年不悦的皱了皱眉,低声唤了一声:“红夭。”
“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想要真魂珠可以,如果杀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