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息怒,这样的丧家犬,您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李学惠冲过去狠狠踢了张弛两脚,骂道:“你活腻味了?!居然敢诽谤倪局长,还挑拨离间……”
倪新缓过一口气,抑制住怒火,摆手制止了,说道:“不准动手!我没事,不用去叫军医。学惠,把张弛也扶起来。张弛,我不和你做无聊的口舌之争,我也不知道你不怕死。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和你一同被捕的军统的人,除了冯根生、马茂德和另外一名刚到上海的行动人员,其他人都拒不合作。而我们根据马茂德口供,又抓捕了两个人:滕英、老张。所以我手头有九个不识时务的顽劣凶徒。”
张弛微微变色:冯根生叛变?是真是假?倪新还想玩什么花样?
刘威平等人心道:局长这是怎么了?何必让张弛知道这些?他岂不更有恃无恐?
李学惠递过一杯白开水,倪新接过,喝了两口,又道:“张弛,我给你两条路:一是我召开记者招待会,你出席,发表声明:自愿脱离军统。我不勉强你出卖组织、战友。因为你知道的,冯根生绝大多少都知道。如果你配合,我不仅放过你,还放过蔡坤、史林德等人。第二条路就是你冥顽不灵,那么我成全你:把你和蔡坤等人都送上刑场!”倪新把条件放得很低,希望张弛能上钩。
张弛定定的看着倪新,眼神里不见愤怒,全是鄙夷。
倪新避开他的目光,继续说道:“如果你不识时务,等于亲手把蔡坤等八人送上了黄泉路!何去何从,你好好想想吧,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不必了,我现在就答复你:蔡坤等人是军统的特工,为国捐躯是本分,我不会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倪新不死心的继续劝说:“没想到你如此冷漠,把一己的名誉看的比这么多战友的性命看的还重要,我很失望。你曾冒险策划营救刘泽之,我误认为你是个知体识礼的君子。”
张弛望着牢门,似是要望穿这高墙,再看一眼祖辈留下的大好河山……
张弛的声音不疾不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一时苟活,再图将来,曲线救国,不过是懦夫给自己惜命怕死的卑劣行径找的借口而已。中国,之所以沦落至此,就是这样的聪明人太多了。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缺乏决绝赴死的勇气。张弛虽一介武夫,却不敢忘了一个中国男儿的本分!”
倪新禁不住动容,片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倪新向办公室走去,路过医务室,谢威的声音传来:“老冯,你刚才说什么——不是,不是‘你不用陪我了’这句,是之前那句:‘张弛另有任务’,什么任务?”
倪新不由得驻足。
医务室内沉寂下来。
过了一会,谢威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冯,到了现在,你还有所隐瞒,有必要吗?”
冯根生解释道:“隐瞒什么?是啊,都到了现在了,我是说你们没必要如临大敌,周成斌不会冒险营救,不对,不是局本部要求他保持静默,局本部,我只是猜测啊,局本部应该是想营救的,可将在外君命……总不能从重庆派人吧?还是要用上海分局的人,对不对?而……总之,张弛和刘泽之不一样!”
谢威继续追问:“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把话说清楚!”
冯根生的声音透着烦躁:“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别问了,我头疼得厉害。我说了你也不懂,你要是懂这些人情世故,就不至于在军统干了那么些年,还只是个上尉。”
倪新示意刘威平敲门,刘威平敲了敲门,说道:“谢副处长,倪局长来了。”
谢威打开们,请倪新入内,说道:“倪局长请坐,我们……”
倪新打断了他的话,坐下说道:“我路过门口,听到了几句。冯先生说的不错,谢威生性耿直,不懂这些,能说给我听听吗?”
冯根生只得强打精神答道:“我刚才说没必要如临大敌。谢威……谢副处长说不能不防,张弛曾带队突袭76号,强劫刘泽之,决不能重蹈覆辙。我说上海分局的局长是周成斌。他不会,最起码近日不会营救张弛。谢副处长追问理由,我就答了一句:因为张弛另有任务。谢副处长又追问详情……倪局长,并不是我有所隐瞒,这件事只是我的推测,再说也和能否继续破获上海分局无关。”
倪新意味深长的笑道:“有没有关系,由我来判断;说与不说,却是冯先生的事。”
冯根生叹道:“唉,这是当然……其实我不说,倪局长也明白:张弛来上海,另有任务。”
倪新点头道:“军统上海分局要劫夺贵金属,这一点并不难预料,且也得到了冯先生的证实。我也一直想不明白:戴笠为什么又把张弛派到了上海。如果周、刘能完成任务,何必派张弛来?如果周、刘没有能力完成任务,张弛来了上海又能如何?冯先生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原来张弛另有任务。我请教:这个任务是什么?”
“以倪局长的缜密睿智,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谢威是被76号现场抓捕的,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