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野一键巴不得赶紧动刑,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支N人,兴奋的应了一声:“属下在,请将军吩咐!”
“用刑!直接用电刑,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是!”
“等一等!”倪新带着何其莘出现在刑讯室门口:“请将军息怒,让我和葛先生谈谈。李大先生求见将军。”
小野平一郎似乎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这里交给你了,我去见见李老大。”他对葛佳鹏确有延揽之意,和倪新达成共识:恶人由倪新去当。
倪新亲自拉开房门,恭送小野平一郎离去,回身坐下,说道:“葛先生,世上没有一种对所有人都有用的酷刑,电刑也不例外。周成斌、张弛、刘泽之都曾扛住了,当然,几年前有个叫杨爽的,死于电刑。至于你葛先生,我觉得你有一半的可能抗住76号的酷刑。”
葛佳鹏略带戏谑的笑道:“谢谢夸奖,也许吧,你不妨一试。”
浅野一键心道:倪新这是怎么了?这不是变相的给葛佳鹏打气吗?却没敢开口询问。
“我不想尝试,为了表示我延揽葛先生的诚意,我不会对你用刑的。”
“是吗?那你记住你这句话,希望你不要食言。不过我正告你:酷刑对我没用,花言巧语,就更没用了。”
倪新笑笑又道:“我不会食言的,因为我有更好的办法:有一种考验,世上没有人能够承受,那就是亲情,所以贵局戴笠老板制定了一项很不合人情的家规:战争时期,不得成家立业。”
葛佳鹏嘿嘿一笑,答道:“抱歉,葛某是个单身汉。”
倪新依然笑着说道:“古人云:棠棣之花,萼胚依依;手足之情,莫若兄弟。特别是在血雨腥风中同生共死的兄弟情义葛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倪新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葛佳鹏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定定的看着倪新:“你想干什么?”
“我迫切的想知道军统上海分局的一切,葛先生却执意不肯合作。我对葛先生仰慕已久,又下不了狠手,只好出此下策。何处长”
何其莘唰的一下拉开刑讯室东墙掩着的落地窗帘,原来那里是一整面一人多高的玻璃做成的半隔断,隔壁刑讯室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陈铭被四肢分开绑在刑架上,左臂截肢除包扎着的纱布被撕去,白生生的骨茬触目惊心!压抑的呻Y声时不时传来,钱明奇带着四名打手待命,彭军医站在角落里。
葛佳鹏腾地站起身来,怒道:“倪新,你这个混蛋!有本事冲我来!折磨一个伤员,你是个畜生!”
倪新哈哈笑道:“陈铭,军统上海分局上尉特工,他的生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葛先生,我想知道上海分局的一切,我们开始吧,川崎君,准备记录。”
葛佳鹏骂道:“做你的清秋大梦!”
倪新问道:“执行黑市采购药品任务的,除了你和陈铭,还有谁?他们在哪里?”
“呸!”
倪新做了个手势,钱明奇命令打手动手!一名打手抡起腕口粗的一根包着铁皮的木棍,狠狠砸向陈铭的没有受伤的右臂。随着沉闷的骨头断裂的声音,陈铭痛的叫出声来!随即咬牙忍住。
倪新冷笑道:“人有四肢,现在陈铭的两条胳膊都断了,葛先生,军统购买药品用的金条,藏在哪里?”
葛佳鹏闭上了双眼,一言不发。
倪新等了两分钟,再次做了个动手的手势。
打手抡起棍子,这一次砸向陈铭的右膝,连续三棍,陈铭右膝粉碎性骨折,昏死过去!钱明奇的声音传来:“泼醒他!下一次砸断他的十根脚趾。”
满满一桶夹杂着冰块的冷水当头浇下,陈铭悠悠醒来。他目光散乱,浑不知身在何处。钱明奇说道:“陈先生,陈先生!唉,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只要葛佳鹏愿意和皇军合作,你就不会再受这个罪了,用不用我替你去求葛佳鹏?”
陈铭的目光渐渐凝聚起来,他看着钱明奇,钱明奇以为有机可乘,劝道:“陈先生,你对得起军统,更对得起葛佳鹏!你的左臂不就是为他和刘泽之买解药,才被截肢的吗?他纵然铁石心肠也……”
“呸!”陈铭拼尽全力,吐了钱明奇一脸:“畜生!汉奸!总有一天……”
钱明奇大怒,顺手操起一条夹杂着钢丝的皮鞭,没头没脑的抽打!七八鞭后,扔下皮鞭,浑身脱力,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接过打手递来的一方大白毛巾,胡乱擦拭着。
倪新又道:“钱队长说得对:陈铭是为了营救中毒的你和刘泽之,才失去了一条左臂。葛先生,你真的能坐视他四肢骨折后再被打断全身的关节,而后像一条狗那样死去吗?”
葛佳鹏睁开眼,恶狠狠的看着倪新:“畜生!你也是个人那,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刘泽之说你是个正人君子,他一直为利用你的感情而惭愧,他真是看错了你!如果让他知道你堕落到这种地步,他一定后悔没有杀了你!”
倪新脸色微微一滞,随即冷冷一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