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交接手续。戴如,黎明的空气真好,重庆难得有这样秋高气爽的时候,陪我走走吧。”
戴如曾做过戴笠的侍卫,长官格外假以辞色,当然不能不识抬举,二人下了船,戴如跟在戴笠身后,沿着嘉陵江畔漫步,侍卫等人在他们身后三四十米之外跟随。
戴笠开口说道:“还有个好消息,我刚收到芜湖郝威组长的电报,英国人应得的那部分黄金,已于两个小时之前安全运到了在公海上航行的威尔士亲王号军舰上。金蝉计划顺利完成,有你一份功劳,不负我多年调教之劳。”
戴如的心终于彻底放下,答道:“属下不敢居功,这都是长官您领导有方,毛先生策划周详,周成斌站长和上海站同仁携手合作的功劳。”
戴笠又道:“还没有回家探望家眷吧?本应该让你在重庆休整一段时间,无奈战事正紧,天不从人愿啊。”戴笠停顿了一下,问道:“在上海的时候,你去过郭烜的墓地吗?”
“国家蒙难,舍家卫国是军人的本分。郭烜……为怕节外生枝,属下一直没有机会去祭拜……”
戴笠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你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我也不想瞒你:这件事我一直很后悔,失去郭烜,军统的电讯工作,如失左右手。”
戴笠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悲凉惋惜和坦诚让戴如很感动,他应了一句“如果当初命令上海站全力营救,也许金蝉计划就会以失败告终,为了大局,不能不自断臂膀,您的苦衷,郭烜在天有灵,一定能体谅。请您自宽,为国珍重。”
“你离开重庆有段时间了,国统区市场西药供应越来越恶化,我们的许多抗日将士就因为缺医少药……因此,我命令上海站设法再搞一条盘尼西林生产线,上海站的难处我并不是不知道,国难当头,作为黄埔军人,我们不撑持,谁撑持?我们不牺牲,谁牺牲?”
戴如答道:“属下明白,可是……并不是属下斗胆抗命,实在是……唉,如果76号没有潜入重庆,炸毁康慈制药厂就好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戴如自觉失言,及时住口。
“二次盗火计划其实早就展开了,为此军统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故意纵放了给组织造成巨大损失的叛徒。戴如啊,先回去看看家人,三天后出发赶回上海。我特批给上海站一笔经费,你带回去。盗火计划,拜托诸位。”
戴如立正行礼:“长官,拜托二字,属下万不敢当。请长官放心,属下一定尽全力协助周站长,不成功,则成仁!”
九月三十号上午九点,孟霄杰奉命回到了76号,来见直属长官倪新,倪新待人一向很温和,笑道:“老孟,来,坐下说。怎么样?在军医院立住脚了吗?上海在我们手里,还让你隐藏真实身份,秘密暗查军统的行动小组,实在是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孟霄杰答道:“倪处长言重了,记得您曾说过山木君曾以普通病人的身份,乔装进入济民医院,暗查郭烜的下落,山木君都能这么做,我能有什么委屈?我的专业是心脑血管,军医院恰好缺少这方面的医生,所以可说是一拍即合。不过刚去三四天,进展还谈不到,属下办事不利。,请倪处长谅解。”
倪新笑道:“言重了,谅解什么?这就不容易了。你还需要我做点什么配合你的工作,尽管说。军医院是日本皇军和南京和平救国军重要的医疗机构,一旦华中有战事,就会以他为中心组建战地医院,平日也有很多官兵在此接受治疗。更重要的是这家医院还是许多前线医院、随军医疗站的人员培训基地、药品供货中心。一旦军统有组织的渗透进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一定要在军统行动组刚组建不久的时候,就彻底破获摧毁他。”
“倪处长说的对,属下想第一步是确定究竟有没有这个所谓的行动组存在,然后才谈得上破获。我一个人……处长,能不能给我安排两名助手?”
倪新点头道:“我也考虑到了,明着往军医院派人不是不可以……不过打草惊蛇,一旦对手进入静默,就很难入手了。”
“属下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对手保持静默,一旦皇军有重要人物入院治疗,或者组建战地医院,那个时候再出手破坏,麻烦就大了。”
“是啊,那可是重大的失职之罪啊……这样吧,有一个叫张世伟的,以前也是军统的,外科医生出身,跟随孔文清潜入上海,后来投诚为李主任效力,现在身体已无大碍,我会安排他进入军医院作为你的助手,还有行动队的老钱,懂日语,我想把他安插到药房里。”
孟霄杰起身答道:“谢谢倪处长的周密安排,属下一定尽全力,查出这个军统的行动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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