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青州的妙手回春庄,妙家。我母亲原是妙家的女儿。”
“原来如此。”段绮丝这才恍然。妙手回春庄属于神谷的旁支,神谷乃东阙三大家族之一,以医术闻名于世,妙手回春庄既然是神谷旁支,自然也是以医术传家的。
“其实,丝丝我得谢谢你,如若不是你与筱筱的鼎力相助,我也不能有此重生。对了,筱筱她,近来可好。”回想起当初东阙时候的旧事,叶绾萦免不住想起当初与段绮丝一起相助自己的宣筱。于是,出口问道。
此话一落,段绮丝更是感伤,
“筱筱她,没了。是命吧,没想到筱筱竟是凤凰古城的小姐,偏偏爱上赤血寒堂的西陵。最后,亲仇与挚爱间,选哪个都是错,也只有了结自己断这段情仇。”
叶绾萦自幼长在东阙,对于凤凰古城那段旧案,还有其与赤血寒堂之间的恩怨纠葛,多多少少有些耳闻。经段绮丝简易一说,也明白其中纠结与挣扎。忽尔间,心里一酸,两行清泪跃目而出,
“世家里的女子,有哪个是自在的。”
“也总比他们好吧,至少不用颠沛流离,朝不保夕。”随着叶绾萦的余音之末,段绮丝接着开声,淡淡的嘲弄、讽刺拢上她的眼眸。目光漫过前方不远处笼罩在金色阳光里的劳作人影,变成怜悯。
“也是。”叶绾萦破涕为笑,跟着段绮丝的目光一齐望过去。
青楚五州的水患,明月渠的决堤,确实让五州的人民尝尽苦头。更让人心寒的是南里当朝的态度,不拨灾款便罢,竟还要驱逐他们。据说,朝廷还派了大军去镇压昌潭两州因日子艰难不得不反的难民。
如此一比,她们的那点心酸比起难民们的食不果腹、衣不庇寒,着实不算什么。
可是。叶绾萦似是想起什么,转眸瞅着段绮丝淡漠疏离的神情,颇为小心的开口,
“丝丝,你离开东阙,柳庄主他?”
提及柳风月,段绮丝心尖猛然一疼。刚要答话,一道清朗醇厚的男音闯了进来,抬眼就看到拓拔渊颀长的身影款款而至,一同前来的还有穆今朝及周详,
“原来你们在这儿,忙活了半天,还是没找到你画里的那人。”语气温雅如斯,融着浅浅的失落以及歉意。很明显,这话是对段绮丝说的,只是说话时,拓拔渊的眼神似有若无的盯向身后的周详。
别有深意的眸光,瞥的周详心底一阵阵生寒,又不敢贸然接话。
段绮丝随之敛去从心底漫开的酸涩,扬起笑,迎上拓拔渊,
“有劳渊哥哥,这事儿本是急不得之事。况且还有青楚五州的流民需要渊哥哥你去劳心,寻人这事,我跟竹渲莲舟来就好。”
听着她说出极为见外的话语,拓拔渊也顾不得穆今朝与叶绾萦等人在场,上前几步,临近段绮丝身侧。剔去眸底刚刚瞥向周详的意味深长,换成深情款款,
“还在生气?”
“没有。我……”一时间,段绮丝僵在原地,反倒不知该如何答话。
见此情形,叶绾萦心中猜测定下几分,暗自朝着穆今朝使下个眼色。穆今朝会意开口,出声打破眼前局面的尴尬,
“都这个点儿了,你们也该饿了吧。我已让人备好午膳,要不,先去用膳。特别是你萦儿,西南角你可绝对不能去,别跟我说你医术了得,反正你不许去。”
好不容易从尴尬中脱身,段绮丝接过穆今朝的话,打趣起他与叶绾萦两人,
“啧啧,这鹣鲽情深就是让人艳羡,古话说的好,只羡鸳鸯不羡仙。可怜我们这些孤家寡人,只有羡慕的份儿。”
未想,拓拔渊似是铁着心不让段绮丝好过一般,横来又是一句,
“如若你愿意,我们也可以。”
顷刻间,莫说是段绮丝,连穆今朝与叶绾萦等人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