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凉第一次尝到绝望的味道,是透过邹凯传达给他。他作为局外人都能体会到的绝望,他想起《同性—恋》里面的话,这条路很难走,能坚持下去的寥寥无几。他突然害怕邹凯就这么放弃了,似乎如果他们放弃,他就会失去坚持的信念。
褚凉不知道他是怎么跟着邹凯回到青石巷(楚家巷子名),就记得邹凯拿了一封信给他,叫他帮忙转交给顾文,等他回过神来就已经站在游戏厅的门外,门帘是散开的,玻璃门也半掩着。
他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会推开了门帘,游戏厅里没人,里面屋子里传来许姨的声音。
“顾文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爸吗?”许姨的声音几乎是嘶吼着的,到后面已经带了哭音“我都造了什么孽啊。”
透过门缝他看到跪着的顾文,还有拿着皮条一下一下抽打顾文许姨,捏紧手里的信,褚凉浑身都在抖,他不知道是因为看到顾文被打的害怕还是顾文明明难受却强忍着抖动的肩。
最后他还是没把手里的信交给顾文,褚凉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外面昏暗一片,夹着沙雪的老北风就这么往衣服里灌。
楚凡怕冷,这会窝在烤炉边身上还披着毛毯,听到敲门声打开门被褚凉一身寒气冷得一颤“哎呦喂,出去了一下午,不会冷傻了吧,赶紧来烤烤。”
褚凉看到他,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整个人有些飘,顺着方向扑到楚凡身上,楚凡手快接住他,半搂着半拖着往烤炉边拉“粗粮,怎么了?”
“哥,抱我一下成么?”
楚凡伸手抱住他,一边拉起毛毯盖在两人身上,褚凉已经很久没哭了,虽然还是能像刚来的时候带着开关似的,但是他现在已经没必要用眼泪来博取同情和关注,这会被楚凡这么轻轻的搂着,眼泪就好像找到缺口似的不停往外跑,忍了一会没忍住,埋着头一边流泪一边咬着楚凡的肩膀。
这一口咬得不轻,楚凡眉头都快疼得打结了,看到褚凉哭成这样又只能忍着,伸抬手轻轻的揉着褚凉的头发,老妈去了老房子那里把最后的东西清理掉,这会还没回来了,褚凉哭了一会,慢慢变成轻声的抽泣。楚凡的肩膀湿了一片,直到肩上热乎的眼泪都变冷了。
楚凡抬手搂住褚凉的下巴,替他把眼角下面还没来得及干的眼泪擦掉“哭完了?”
“完了。”褚凉抽噎着答了一句打了个嗝。
“感情都哭饱了,粗粮你属狗的吧,肉都快被你咬下来了。”楚凡笑着伸手在他头上来回揉了几下“怎么回事呢?”
“没事儿,就想哭一会,好久没哭了。”褚凉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邹凯和顾文哭吗?理由是什么,褚凉突然觉得很悲哀,连哭的理由都得藏着掖着。
知道褚凉的性格,楚凡没多问,如果褚凉想说,总会说出来,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九点“哭了两时辰,厉害,去洗洗,这一脸的眼泪鼻涕,老妈回来该着急了。”
褚凉进浴室把水开到最大,有些烫的热水从莲蓬头洒下来,浑身火辣辣的,他蹲在地上盯着白色的地板发呆,慢慢的缓了过来,邹凯的信还在衣服口袋里,明天得找个时间去趟顾文家。
楚凡都快要睡着了,褚凉才从浴室出来,习惯性的往褚凉身上一摸,立马电击似的“哎呦喂,粗粮你洗澡还是烫肉呢,这洗个澡浑身烫成这样,不会发烧了吧。”楚凡从床上弹起来伸手就去探褚凉额头。
“没事,就洗澡的时候水有些烫。”褚凉捏住楚凡的手,把头靠在他肩上,嘴唇正好印在他的脖子边儿,楚凡身上还有淡淡的沐浴露香味,用的同样的沐浴露,在楚凡身上闻起来格外舒服一些。
“傻的吧你,当杀猪呢,不知道调冷一些。”楚凡揪着的心落地了,在褚凉屁股上拍了一下。
褚凉没说话,搂着楚凡倒在床上过一会想起刚才那好像咬了楚凡,迷迷糊糊的也没记得下多重的口,就一个劲的咬了,拉开睡衣就看到肩上圆圆的一圈,都淤青的,有几个点已经破皮了“哥,还疼不?”
“疼是疼,还能停住,就是你下次咬的时候先知会一声,差点被你咬叫出声来。”楚凡拢了拢睡衣,在褚凉额头脸上都亲了几口“宝贝儿,有什么事别憋心里,这不有你哥吗,说出来好受些。”
褚凉按了开关把灯关了,把头埋进被子里嗡了一声,说出来?他要怎么和楚凡说,说出来楚凡一定会觉得他变态吧。
年年要出门几天,大约一周酱紫,这几天的更新可能不怎么稳定,唔,年年回来会继续努力的,这段时间都在外边,电脑不怎么方便带着,所以可能不带电脑出去了,年年会尽量更新,爪机码字什么的最讨厌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