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凉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他说不出来那种怪怪的感觉。
开学典礼上，褚凉眼皮一直打架，头昏昏沉沉得厉害，晚上他一直想楚凡的事儿，好容易熬到开学典礼结束，他埋着头一个劲往教室赶，半路被人拍了一家肩膀，他习惯性的往后一拧，就听到一声惨叫，声音还挺熟悉。
“裴霖，怎么是你。”褚凉回头看到裴霖在他后边正咧嘴看着他，从跳级之后褚凉就很少看到裴霖了，因为两栋教学楼是分开的，而且裴霖放学比褚凉要早。
裴霖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五年级“我现在跟你同班了。”裴霖一直想找褚凉，可惜都没机会，偶尔在路上看到褚凉，也是坐在楚凡的单车后面。
同班吗？褚凉愣了会，他虽然不明白成绩全班能排倒数的家伙怎么突然跳级了，但是现在这个跟在他后边叽叽喳喳个不停的确实是裴霖，褚凉对裴霖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这人挺能磨叽。
褚凉一直很安静，加上现在个子稍微长了些，坐在第三排的位置，前排的李甜甜总回头看他，扭头还能看到裴霖冲他傻笑。
楚凡现在每天为了考一中正忙得不可开交，每天下午还得抄习题。“粗粮，你先回，我这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楚凡趁老师去办公室拿文件的当儿蹿下楼来，从扶手边露出半个脑袋“你骑车回吧。”
褚凉指了指楚凡的额头，示意他小心撞到楼梯“我走回去就行，你忙吧。”好像有人叫楚凡，他咧嘴一溜烟上了楼，褚凉盯着刚才楚凡站过的地方，刚才叫楚凡说老师来的了声音，是伍莉。
“一块儿呗，去书店不？”褚凉喜欢看书，裴霖隐约这么觉得，试探性的问了句，见褚凉没什么反应又补充了一句“学校不远开了一家书店，规模还挺大，下课了有好多学生去看，什么类型的书都有。”
褚凉把目光收回来，他心里酸酸的，楚凡下课就是跟伍莉一块回家吗？伍莉被叫成楚凡媳妇儿都已经一个学期多了。
褚凉跟这裴霖到书店，书店规模确实挺大，两层的，武侠言情文学著作漫画厨艺花艺...囊括了很多类别，裴霖搂着一本漫画书看得看起劲，褚凉对这些漫画没什么感觉，楚凡倒是很喜欢，他绕过半圆形的楼梯走到二楼。
二楼相对来说人要比一楼少很多，大部分都是一些国外翻译过来的书，还有心理学，褚凉顺着书架走到另一边，他面前平放着一本纯白色封面的书，书封面被一本心理学书挡去了大半，露出的书名用小楷写着《同性.恋》，上面写着XX译，似乎是国外的书。
褚凉怔怔看着，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同性和异性是什么意思，看到书名很容易就能理解，同性的...恋爱吗？二楼现在几乎没什么人，偶尔来的人看到没想看的书也都走了，褚凉把书捂在胸口，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蹲了下来，顺便看了看四周有没有人，他现在心跳得很快。
书页一排排的正楷字跳进眼眶，褚凉瞪着眼睛没眨眼，眼睛都有些酸胀了，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心里的感受，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邹凯跟顾文的关系，书里说得很详细，从最规范的解析到最普通的描述，他觉得好像一直找不到原因的烦闷似乎找到了发泄口，又好像这些烦闷永远只能堵在心里。
“粗粮，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肩膀被拍了一下，抬起头就看到楚凡放大的脸，褚凉猛的一把推开他，心慌得不行，像做一件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发现似的。
楚凡没料想他这么大反应，褚凉一直在练跆拳道，力气很大，楚凡被这一推直接一屁股摔下去。
“褚凉，你抽风呢。”楚凡这一跌，屁股都摔麻了。
“哥，你什么时候来的。”褚凉知道。楚凡连着姓儿叫他的时候一般都是真的恼了，他快速的把书放回书架上用书遮挡住之后才伸手把地上的楚凡拉起来。
楚凡揉了揉屁股，看褚凉大大的眼睛无辜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我来了好一会，叫你没反应。”楚凡说完往书架的位置看了看“看什么书呢这么入迷。”
“没什么，哥，我们回家吧。”褚凉转身挡住楚凡的视线，拉着他下了楼。
裴霖看到两人下来也把手里的漫画书放下来，褚凉脸色不太好，他有些担心，想问又有些怕楚凡，憋着说了一声哥哥好褚凉再见之后又继续看手里的漫画了。
褚凉脑子里一直想着书里的话，同性...同性。
“小凉，汤送鼻子里了。”老妈看着自家小儿子，从下午回来就一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模样。
“啊？”褚凉啊了一声，汤勺离鼻子不过几厘米距离了。
“小凉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别闷着。”老爸抿了一口酒示意褚凉也喝点，褚凉拿过杯子抿了一小点，冲老爸笑了笑“没事儿。”
老爸没说话了，褚凉心里能藏事儿，他不想说的事情你磨破嘴皮子也没用。
今天是楚凡洗碗，褚凉早早的就回了屋子趴在床上。
“睡了？”楚凡洗完碗进屋子就看到褚凉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