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陲迄可马鲁草原南边与茫茫大漠相接,在这苦寒荒寂之地生活着诸多族群,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夕阳西下,野修扎鲁克提着裤子骂骂咧咧一瘸一瘸地从噬魂水淖间齐人高的水草深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来,裤管被水草叶划破,上衣胡乱地绞扎着,胡子打卷一脸愤怒。
“叉你娘呢!姬斯你个臭娘们,让老子白等了一下午干熬!”扎鲁克一口浓痰狠狠地砸在水草上,悻悻的咒骂道:“妈的,劲儿还真没地儿发。”
扎鲁克极为无聊地躺在柔软的水草中,顺手扯了根草茎叼在嘴里,迷迷糊糊地小睡起来,睡梦中自己和姬斯正在痛快,猛然间一阵令人震颤的杀气和颤动惊醒了扎鲁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自己藏身的水草周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水草哔哔啵啵地迎风肆意燃烧着,火焰逐渐向自己藏身处移动,只见在扎鲁克身边不远处一个年轻男子浑身血迹,昏迷不醒地躺在苇荡里。
扎鲁克吓了一跳,透过水草空隙朝外张望,约莫二三十个神原的妖修士正在向水草里投掷各种燃爆符篆,腾起巨大的火焰,外出的路口被严密地守卫着,“妈蛋,金丹、元婴、化神初期的妖修士,老子没招惹妖修士呀!”
“库尔卡其,那个人族杂碎真的在这噬魂水淖里藏身?”一面孔黝黑、凶残无比的化神初期妖修士皱着眉头喝问道,“轰了这么多威力极大的燃爆符篆进去,咋还没看见这杂碎逃出来呢?难道南妖王暗中给咱们提供的信息是假的!若是如此,咱们北妖王定然饶不了他!”
“大人,南妖王提供的讯息千真万确,一个时辰前跟踪的卫士亲眼看见那个杂碎从暗黑森林来,一头便扎进了这噬魂水淖的中间,估摸着早已被水淖里的九头噬魂魔兽吸了魂魄吧!”被叫着库尔卡其一名瘦长的妖族修士胆颤心惊地看了一眼水淖急忙回答道:
“要不是这九头噬魂魔兽凶残、修为极高我们打不过,我们早就冲进去把那人族杂碎捉了出来,现在估摸着那杂碎已被魔兽吞噬了,又怎么能取得到那小辈身上的帝器神物!如果强行进入,只怕惊动了那凶兽,反倒会惹出滔天大祸来,到时候咱们神原妖族整个儿都不够他杀!”
“能在那魔兽嘴下逃生,除非是大罗金仙,咱们撤,免得那九头噬魂魔兽暴起!”为首化神初期妖修士命令道,随即妖修士们一阵风似的全部撤离了。
等候多时,见不再有什么动静,惊魂稍定的扎鲁克悄然放出神识出去探查了一遍,确信噬魂水淖周遭再无妖修士,便返回水淖深处,看着那昏迷的年轻人,扎鲁克眼中闪动着贪婪的光泽。
这么多妖修士又追又发燃爆符篆追杀这小辈,这个人来头肯定不一般,看着兀自昏迷的年轻人,扎鲁克自顾自道“活该老子发财,居然天上掉下一头大肥羊,且看看有什么好的东西,嘿嘿嘿嘿!”
“妖族大肆捕杀这小辈,看来是个重要人物,我数百年来修为都没有进展、突破,备受他人耻笑,听闻那妖族修练之法另辟蹊径,修练进展神速,倒不如将他献出,向妖族索取一枚妖功丹,便可突破修为,延长寿元!”扎鲁克是一名元婴境界的修士,属于无宗无派的穷野修,扎鲁克瞧了昏迷的年轻人良久,一张干瘪黝黑的老脸上露出了狡诈的诡笑,“小辈,算你倒霉碰上了我老人家,嘿嘿嘿嘿!”
扎鲁克正得意算计时,却浑然不知噬魂水淖深处,淖水悄然动荡,九只头颅从淖底淤泥中探出,九对犹如山洞般大小的眼睛慢慢睁开,冷酷地看着这扎鲁克和地上的昏迷年轻人,九只蛇头猩红如血,九个山洞般大小的嘴洞不断滴洒着血红的唾液,滴在黝黑的淖水里,犹如水滴掉进滚油中,让淖水炸开,咕嘟咕嘟直冒气泡,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腥臭之气,在其周遭,随处可见无数妖族妖修士、人族修士的白骨在淖水中沉浮,这正是神原妖修士惧怕的隐匿在噬魂水淖里的九头噬魂魔兽。
扎鲁克有感似的猛一回头,顿时骇得腿膝发颤,寒毛倒竖,面色苍白无血,张大嘴欲待惊叫,却喉咙里嗬嗬作响,尽是惊骇得发不出半个音节。
九头噬魂魔兽眸中一派鄙夷,打了一个响鼻,犹如九天霹雳炸响,猛然间长身一停,从水淖间竖立站起,高愈百丈,浑身上下青红如血,竟是一具青鳞九足妖蟒之身,背后生有六扇血红色羽翼,形状丑陋不堪,性情凶残至极;
只见它就张大嘴张口一吸,无数灵气滚滚而来,水淖表面犹如滚油炸锅,骤然沸腾,散发着浓烈腥臭的漆黑水淖之水慢慢聚集,形成一个高数十丈的巨大水柱,九头噬魂魔兽盘在水柱之上,犹如踏浪而来。
仰天一声长啸,虚空黯淡,浓云如墨,九头噬魂魔兽嘎嘎怪笑,贪婪地盯着昏迷的年轻人,自语道:“好东西,这才是最理想的肉身!老夫潜藏再此偌多岁月,终于等到了这等良药,炼化了他,老夫修为当能复原三成,脱离这虫子们的世界,为期当是不远了,嘎嘎嘎嘎!”
“滚开,小爬虫!”一尾扫过,扎鲁克顿时筋骨寸断,化成了一蓬肉浆飞上半空,九天噬魂魔兽仰首张口一吸,半点不剩,随即森森吞噬之气便锁定了犹自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