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心里“咯噔”一声,丢下若雪转身便往内室里跑。若雪不放心,在后面紧紧跟着。
一进了内室,便看到袁舜华双眸紧闭,面容扭曲,张着两只手臂四处乱划,口中还黏腻不清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红玉在一旁直抹眼泪。以前是多么活泼可喜的一个小姑娘啊,怎么生生被折磨成了这样?原来脸蛋儿圆圆的,身上也有肉,可如今抱一抱都觉得那浑身的小骨头都硌手……
秦韵脸色煞白,扑过去把袁舜华抱在了怀里,柔声哄着:“乖囡,没事了,没事了……”
袁舜华的小身子微微一僵,然后紧闭的眼睛里便流下泪来。
秦韵也微微哽咽,把袁舜华抱得紧紧的,口里轻声哼起了一首童谣。
袁舜华的身子突然开始剧烈颤抖,眼泪越流越凶,眼皮抖动,似乎想睁开眼睛,却又睁不开似的。
若雪忙道:“夫人,你别唱了!这孩子怕是魇住了!你等等,我去问问敏敏,舜华之前是不是也有这个症状……”一句话没说完,便已经消失在门口。
她对这一双兄妹也十分喜欢,尤其是袁舜华,小姑娘长得漂亮,嘴又甜,一天到晚笑眯眯的。不想小小年纪竟遭此大难……
秦韵见自己越是唱歌越是劝慰,袁舜华的反应越大,便闭了嘴,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过了许久,袁舜华才慢慢安静下来。
秦韵扭头轻轻问碧玉:“她睡得不好?”
碧玉点了点头,一脸心疼地道:“一直翻来覆去的,好像在做噩梦似的……”
秦韵还要再问,忽然觉得自己的小腹一阵刺痛,一股阴冷的凉意直通心肺,低头一看,一把尖锐的匕首已经刺进了自己的小腹足有一寸深。
她难以置信的抬头去看袁舜华,却见她早已睁开眼睛,两只水灵灵的眸子里满含恨意,若非人小力微,只怕她恨不能立刻要了秦韵的命!
碧玉红玉一声惊呼,冲了上来,却又扎手扎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韵一手捂住伤口,松开了袁舜华,却又小心翼翼不令她摔到床下,然后才倒退几步,吸了口气,忍着疼,问:“为什么?”
碧玉红玉也难以置信的望着袁舜华,冲上来一左一右搀住了秦韵,只是那匕首她们却不敢轻易碰触,急得直掉眼泪。
这时若雪和敏敏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一间屋子里的情形,若雪登时皱起了眉头,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伸指点了秦韵伤口周围的穴道,替她止了血,这才问:“怎么回事?有刺客吗?”
因为这是秦韵的内室,能进出的人都是最值得信赖的人,所以护卫和暗卫都在外面防守,难道有外人进来过?
若雪的眼神立刻有些锐利起来。
秦韵摇了摇头,直直的望着袁舜华,重复道:“为什么?”
袁舜华小脸儿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全身上下都在颤抖,一见敏敏进来,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了下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张着手叫:“敏敏,我好害怕!”
敏敏抿紧了唇,疾步走过去,连声问:“你做什么了?你不是答应我了,不能乱来的吗?”
袁舜华抽抽噎噎的哭着:“她……她不是我姨母!她是我的仇人!自从遇见她,我们一家就没好过过!这一次,我连祖母都没了……哥哥也被人抢走了,说不定这一辈子再也见不上了……我……”袁舜华精神崩溃,放声痛哭。
秦韵的脸白得几乎要透明了,良久,才闭上了眼睛,眼角沁出一滴热泪,原来自己在女儿心中竟是这样的……
若雪这才知道,原来秦韵竟是被袁舜华刺伤的,她当下便叫秋意过来和碧玉一起看着袁舜华,自己把秦韵抱起来,去找绿衣。
绿衣是个全才,医卜星相无所不精。
她一见秦韵的样子吓了一跳,因为秦韵整个人仿佛丧失了所有的精气神,周身充满了颓败的气息,当下不敢怠慢,立刻替她检查伤口。
一看之下又倒吸了一口凉气,抬眸看了看若雪:“这人忒也歹毒!”
若雪无奈的叹了口气:“歹毒不歹毒的以后再说,你还是先给她治伤……”再一看秦韵,已经晕了过去,头上全都是豆大的汗珠,可她自始至终连吭都没吭一声。
绿衣忙取了自己的应用之物,给秦韵灌了一碗麻沸散,然后用消过毒的刀把匕首起了出来,又在伤口上倒了快半瓶驱毒散。
若雪认真看着,本不想出声打扰绿衣,但看到这里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拔刀?”她几经生死,每次受伤中箭都是直接拔箭然后胡乱包扎一下的。
绿衣一边头也不抬的忙着,一边解释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匕首,你看,尖子上还有细小的倒钩,若是直接拔的话,夫人要多受一倍的罪。何况这刀上还淬了毒,若不清理干净,日后一到阴雨天,只怕刀伤还会复发……”
若雪又不明白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她有中毒的迹象?”秦韵伤口里流出来的血是正常的鲜红色。
绿衣轻轻一笑:“这种毒是无色无味的,但是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