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倚芹一愣,眼眶里的泪水便有些不知所措,围着眼眶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文倚兰忙道:“有话我们到屋里说不迟。”
南宫彻负手而立,淡淡的道:“就在这里说好了,说完我们还要回去。”
文倚兰眼睛也红了,哽咽道:“彻儿,你便不想知道我的过去么?”
南宫彻瞥了她一眼,冷冷的道:“我的母妃早就病逝了,不知这位大娘和我有什么干系?你的过去又与我有何相干?”
短短两句话,便把文倚兰眼眶里的泪水说了下来。
文倚兰双手掩面,十分失态的痛哭起来。
文倚芹也跟着落泪,抽抽噎噎的道:“你们这两个孩子……让我们说什么好呢?世上可怜的人很多……”
秦韵笑吟吟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只想知道昭和老皇如今身在何处。”
文倚芹眼角抽了抽,显然不能理解为何到了如今秦韵还笑得出来。
秦韵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这么个人。你愿意理解成我凉薄,我也无话可说。”
“彻儿!”文倚兰松开了掩面的手,一边胡乱擦着眼泪,一边说道,“你不想听我也要说!你以为我过到今天这般田地,是我自己愿意的么?我也有我的无可奈何!”
“那与我又有什么关联?”南宫彻冷冷的一句话,险些把文倚兰噎死。
可她显然已经快要崩溃了,所以也不管南宫彻怎么说,照直把自己心中压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我们姊妹都是前朝皇室后裔,虽然故国已经覆灭,家族也已经历经几代更替,可是族中的长老还是心念故国,一直筹划着要复国。
“可是这件事谈何容易!于是族中的长老一致决定,除了长老们积极训练死士之外,还要派族人渗透进各国,到了约定的时间一同举事。我和她,”她伸手一指文倚芹,“便是被派到南明的人。自然,来南明的不止我们两个,可到最后站稳脚跟的却只剩了我们俩。
“我被送进了皇宫,在皇宫里到处安插眼线,并且努力接近皇帝,寻找机会刺杀皇帝以及皇室成员。可是我发现,经过几代经营,南明江山已稳,即便是我杀了昭和帝,杀了他所有的儿子,朝臣们也会从皇室旁支之中选贤继位。
“而且,前朝之所以覆灭,,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末代帝君荒淫无道,朝政废弛,才导致众叛亲离,各地诸侯纷纷起兵造反,便是平民百姓也多有啸聚山林者。我们如今妄想着复国,与百姓的愿望不是背道而驰么?
“所以我对复国其实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但是我是有儿子的人,”她的目光落在南宫彻脸上,露出温柔慈爱的神色,我还是要替儿子做打算的。所以我在宫里低调做人,暗中在各个嫔妃宫中甚至皇帝身边都安插了我的人,即便将来彻儿不争皇位,也是需要自保的啊!历朝历代,哪一次皇位更替不是经过了一番血雨腥风的?我希望我的儿子能够平安顺遂。”
南宫彻冷冷地道:“可是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你安排的这些人有什么用!”他从小到大曾多少次与死亡擦身而过,自己也数不清了。但最恐惧最迷茫的也不过是文妃刚刚“病逝”的那两年。
文倚兰露出痛苦的神色:“我……我才露出些消极的念头,便已经被族中的长老发觉,给了我重重的申斥,并且夺回了我对那些暗桩的控制权,后来我能指使得动的人便剩了寥寥十几个。后来长老们一再催促,还拿了你的性命来威胁我,没奈何,我只得诈死脱身……”
南宫彻眼神闪了闪,垂下了眼睑。
文倚兰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才继续说道:“一开始的那两年我到处躲避长老们的追杀,想去投奔倚芹,可是倚芹那里也出了状况,我只得又回了皇宫,说到底这么多年我最熟悉的地方还是皇宫,而且毕竟是南明的皇宫,长老们手伸得再长,也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回去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你被梅贵妃收养了,与三皇子形影不离。我自然知道那梅馥玖不是什么善类,可是一时之间我也找不到解救你的办法……
“后来,我潜进梅贵妃宫里做了个洒扫的宫女,可是那时已经被三皇子接到皇宫外面去了……我又不能出宫,只好又换了个地方,装作一个老宫女,只盼着你进攻的时候能远远看你一眼。后来,长老们之间起了内讧,复国大计也搁浅了,我们这些人才算可以松口气了,这便是这近几年的事情。
“前不久,长老们听闻八义村出现了前朝宝藏,想要把这些宝藏收回来,可是却扑了一场空。其实他们也不过时痴心妄想罢了!末代帝君的陵寝在哪里,谁都不知道,可族长却是知道的,这个秘密代代口耳相传,偏偏老族长去世,新组长被几个不服气的长老合谋害死,就此这个秘密再也无人知晓了。”
文倚兰似乎松了一口气:“你们做的那些事,轰轰烈烈,我们即便远在京里也听说了,这也算彻底打消了长老们的妄想——三国勾连,还加上一个阴狠手段频出的扶桑岛,都被你们一一算计,甚至扶桑岛还遭受了灭族之祸,我们阖族加上家臣、婢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