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这女人不必留着了吧?”
秦韵身子抖了抖,实在没料到南宫彻会突然冒出这样的称呼,且不说自己实际年级比他大出许多,平时他不是一向称呼自己“丑丫头”的么?
随着南宫彻最后一个字落地,刘蕊身上忽然发出细微的爆裂之声,刘蕊低下头去,便看着自己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一点点破裂,鲜血拼了命的往外冒,那种细微而尖锐的疼痛,就像是在心上蒙了铁丝网,并不断抽紧……
很快,鲜血在她身下洇成一片,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溜走,可那痛苦又不至于令人发狂,但这种无能为力的绝望已经叫她崩溃,她几度昏迷,却又转眼清醒,亲眼目睹着自己一点点死去。
冯天成已经昏死过去。
南宫彻低骂一声,命人把刘蕊的死尸抬走,把血迹打扫干净,再将冯天成弄醒,懒懒的道:“你也别叫本王费事了,知道什么就全都说了吧!”
冯天成此刻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
南宫彻笑嘻嘻推秦韵:“韵儿,这里不用你劳神,你还是回去补眠好了,等我问出什么有用的讯息自然会叫人通知你。”
秦韵被他这一声“韵儿”叫得鸡皮疙瘩落了一地,落荒而逃。
南宫彻的笑意随着她的离去而消失,脸色变得冷若冰雪:“冯天成,你可知道秦老爷夫妇的埋骨之处到底在哪里?”
冯天成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知道知道!若是小人说了,王爷能否放小人一条活路?”被阉了之后,他的嗓音尖尖的,听在耳中,腻烦得很。
南宫彻一挑眉:“怎么,你以为你有资格和本王谈条件?”
冯天成想到方才的刘蕊之死,心里打了个突,忙摇头:“不敢!不敢!
当日刘蕊命人把秦老爷夫妇埋在秦家后花园里,可是我看到她母亲孙氏又瞧瞧把他们挖出来砌到了一面墙里,那面墙也在花园里,就在留春亭边上。”
一语未竟,秦韵已经一阵风似的折了回来,厉声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冯天成苦笑:“小人怎敢欺瞒?刘蕊的下场小人已经看见了。”
秦韵两眼通红,紧紧抿着唇,又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南宫彻匆匆吩咐疾风好生“照顾”冯天成,随后也追了出去,一把拉住秦韵的胳膊:“你急什么!”
秦韵猛然回头:“你这样反常,到底是在隐瞒什么?他们终究是我的父母,我去迎回他们的遗骨有什么不对?”
南宫彻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韵儿,我并未阻止你去迎回他们的遗骨,只是,我不想让你涉险,更不想让你……伤心。”
秦韵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泪咽了回去,“南宫,你觉得,如今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
南宫彻深深叹了口气,握紧了她的手:“好吧,我们一起去。”
在他们到达秦家老宅的时候,那面土墙已经被小心翼翼拆了,露出一口石棺。
秦韵推开南宫彻扑了过去,却被南宫彻手疾眼快拦腰抱住,叫道:“小心有暗算!”
两个暗卫小心翼翼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了,才把石棺打开。
其实与其说这是一口石棺不如说是一口双层的石匣,其长宽根本够不上一口棺材的大小。
两个暗卫打开石匣,往里望了一眼,不由得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南宫彻知道没有危险了,松开了手。
秦韵跌跌撞撞扑了过去,探头往里一看,发出一声泣血的惨呼,身子软软往一边倒去。
南宫彻飞身过去,及时把她抄在怀里,后退十数步,抬手掐上了她的人中。
秦韵悠悠醒转,眼角血光隐隐,还没有哭,嗓子就已经哑了,嘶声道:“爹!娘!”她想走向石匣,腿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便手脚并用往那边爬。
南宫彻瞧着心酸,再次把她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