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昏迷三日之后,由最初的只能少量饮水,到能吃一些薄粥。
南宫彻亲自定了食谱,粥一开始以清淡为主,慢慢添加一些蛋黄、菜末、肉末……
一日之中少食多餐,餐后还要喝一些蜂蜜水、蔬菜汁、水果汁……哪怕,每次能能吃三两口。
第七日,云歌终于醒来,一睁开眼便看到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那眸子里的血丝蛛网一般密集,可她只看到比蛛网还要密集的深情。
这一刹那,她听到了自己的心剧烈跳动的声音。
“丑丫头,你可算醒了!”南宫彻的唇角抑制不住弯出了愉悦的弧度。
虽然几日昏睡,云歌却并没有浑身疲软的感觉,便要起身坐起来。
南宫彻双眉不由自主皱了起来,急声道:“你做什么!”伸手去扶她,“慢着点,仔细起猛了头晕!”
云歌轻笑:“我没事。”这才注意到,南宫彻头发蓬乱,脸色暗淡,满面倦容,身上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还沾了好多各种颜色的污渍,不由问道:“你这是……”
南宫彻见她一脸疑惑之色,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看,随即冷哼一声:“熏到你了?”把手缩回,一甩袖子,走了。
云歌张着嘴半晌合不上,她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南宫彻的样子一看就是多日不曾好好休息,甚至连梳洗一下都不曾,整个人就像是蒙了一层灰尘的美玉。
那憔悴、忧虑、担心、紧张……重重负面情绪,她一直都感觉得到!
她第一次有了被人捧在掌心呵护的感觉……
心里既痛苦又甜蜜,还充满了矛盾。
痛苦的是,自己前世竟把全副身心,所有感情交给了一个中山狼;甜蜜的是,千帆过尽,历经生死,终于找到了一个真心相待的人;可自己与南宫彻之间横亘的,除了南宫彻不在乎的身份差别,还有自己曾为人妇为人母的事实,以及秦家……不,不止秦家,还有自己的外家李家的族灭谜团……
她倚枕沉思,得了南宫彻吩咐来送饭的碧玉满脸惊喜地来到床边:“小姐,您可算是醒了!您若再不醒过来,只怕王爷也撑不住了!”想到这里不由暗骂请来的那些庸医,那些人一个个都说,小姐过了五日还醒不过来,这一生只怕也只能这样了。
云歌淡淡一笑:“我没事。”
碧玉把手里的托盘放下,叫小丫鬟送进来温水,服侍着云歌洗漱。
云歌举起袖子闻了闻:“我睡了不少日子吧?”否则南宫何以邋遢成那样?
碧玉眼圈一红:“足足七日呢……”
云歌更加不解:“怎的我身上倒干干净净的?”
“起先三日小姐无知无觉的,喂水的时候,水都顺着嘴角往下流,”想起那几日,碧玉还是忍不住后怕,“王爷衣不解带的服侍着,拿手帕沾了水给小姐润唇,还飞鸽传书请教鹤老先生——鹤老先生若不是实在走不开,也赶不过来,只怕早被王爷揪过来了,——鹤老先生交待了用什么药可以维持小姐不虚脱,王爷可是煞费苦心,差不多的事都是自己动手,这三日三夜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
“而且,”碧玉鼻子一酸,“小姐气息微弱,王爷唯恐小姐撑不下去,命人把稍微有点名气的僧人道士都请了来作法,我听若雪姐姐说,王爷那人以前一向是诽僧谤道的,从来不信这一套,可是为了小姐……
“三日后,小姐渐渐能喝水,和吃些流质食物了,王爷生恐小姐生了褥疮,天气虽然还不热,可是连着下了两日雨,王爷便说时气不好,叫奴婢给小姐擦洗身子,每日早中晚各擦洗一次,而且每半个时辰,王爷还会替小姐翻一次身,说是怕小姐睡僵了身子……”
云歌听着,不由得痴了。
“小姐,”碧玉见云歌神色不同于往日,眉宇间虽然淡淡的,可也看得出,有萦绕不去的一段柔情,趁机道,“不是奴婢僭越,小姐能遇上王爷,实在是一段福气。当世男子,肯为女子做到这一步,可不容易,只怕不是绝无仅有,也是天降大石那般稀罕。”
云歌低着头,默然无语,过了片刻才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碧玉不明所以,讷讷半晌,只得退出,才走到门边,忽听云歌又道:“箱笼里有一个紫檀小盒,里面有一截紫参,你拿出来给南宫补一补身子。”
碧玉拍了拍胸口,只觉得压在那里的一块大石瞬间被移走了,欢欢喜喜答应:“是,奴婢这就去!”
云歌唇畔也浮上一层笑影。
进空间找到了灵猿,灵猿正急得抓耳挠腮,一见云歌立刻嚷道:“主人,你知不知道,空间差点崩塌了?”
云歌一怔:“怎么会这样?”
“主人!”灵猿都要哭了,“你难道不知道?空间拥有者一旦横死,空间里她(他)所创造的一切都会崩塌,空间会恢复到原始状态。”
云歌呆住:“我差点死了么?”她不是仅仅昏睡了几日么?迷迷蒙蒙中,似乎见到了真正的云歌,可是又记不真切,仿佛,那小姑娘是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