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默然不语。
玉玲珑快人快语:“小姐,你虽把我们赶了回去,王爷却不肯再收我们了,所以这些日子来我们都在暗中保护小姐,但是这一次飘香楼得罪的人来头实在太大,奴婢们可得罪不起,只得一边联络王爷,一边赶过来贴身保护小姐。小姐不会再赶我们走了吧?”
云歌淡淡一笑:“我并不笨。”
“呃?”玉玲珑有些没反应过来。
九连环白了她一眼:“小姐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留下来了。”
“哦!”玉玲珑咧嘴一笑,“这就是说不会赶我们走了!”她欢呼一声,抱了云歌的手臂。
云歌却忍不住皱眉,把手臂强行抽了出来。
玉玲珑始料不及,愣在当地。
九连环也不明白云歌眉间那一抹嫌恶痛恨从何而来,自己这孪生妹妹向来娇憨,心性又十分简单,最得人心不过。难道小姐更喜欢老成一些的?
其实云歌看到玉玲珑,不由自主想到了刘蕊,当年刘蕊何尝不是一副娇憨纯真的样子?幼年时、少女时她几乎每日都会这样抱着自己的手臂撒娇!
“小姐,你莫恼她,”九连环轻声劝道,“她只是……她只是小孩儿心性。”
云歌定了定神,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勉强笑了笑,歉意地道:“对不住,我心情不太好。”
玉玲珑却理解为她无端遭受牢狱之灾,心里不痛快,先前那点小小的尴尬立刻抛到九霄云外,安慰道:“小姐只放宽心,王爷得了信儿,便会赶来,有他在,便是天塌了也不怕!”
云歌才舒展开的眉头立时又拧紧了,冷冷地道:“我和你家王爷素无瓜葛,怎配劳动他金身大驾!”话一出口便后悔了,这话怎么听都似乎含了一丝怨念,于是闭紧了嘴再不说话。
从男牢到女牢路程本不长,只说了这几句话,便到了。
狱卒在牢门口停住脚步,自有禁婆上来服侍。
引着云歌进了一间宽大的牢房,房间虽不甚宽大,但床、桌椅、被褥一应俱全,且都是簇新的。
玉玲珑犹自不足,还想再添些东西,另换一间大点的房间,却被九连环及时用目光制止。向着云歌抬了抬下颌。
云歌慢慢走进去,微微有些出神,想起前世被刘蕊关进暗牢的那段悲惨遭遇。
那间暗牢比方才的死牢还要肮脏,刘蕊的手段只怕连这些专门折磨烦人的狱卒也比不上!
因为,她除了动刑,还会用尽各种办法进行人身攻击和羞辱。
甩了甩头,极力把刘蕊赶出脑海,云歌和衣而卧,闭上了眼睛。
照理说,第二日知州便该升堂审案,可是云歌在牢里一连呆了五日,愣是没有人提审。
玉玲珑整日叽叽喳喳,念叨“王爷怎么还不来”。
就连沉稳如九连环也时时蹙眉。
唯有云歌,依旧稳如泰山,只是因为身边多了两个寸步不离的婢女,想要进出空间便不那么方便,所以这几日一直不曾进去过,倒是把前世今生的事情大致梳理了一遍。
忽然发现,有一件事自己还没弄明白,虽说前世一直都没看出刘蕊是个心肠狠毒的白眼狼,可是她们到底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十余年,彼此的性情还是十分了解的,怎么看刘蕊都不像是那种心思缜密到做事滴水不漏的人,便是她那丈夫也没有这种算计。
或者,可以说,便是刘蕊夫妇有心觊觎秦家财产,他们也没有这般高超的计谋和能耐。那么他们背后到底是谁在操纵呢?
究竟是谁要颠覆秦家?目的又何在?
第六日,张自在来了。乐呵呵向云歌道:“东家,成了!”
云歌随意点头,并没有露出张自在预想中的喜悦,只是淡淡地问:“那日引起斗殴的美人,你查清身份没有?”
张自在为难地皱皱眉,瞟了九连环一眼,九连环咳了一声,不自然地转过身去,张自在便道:“查是查出来了……”
云歌淡淡“哦”了一声,似乎也不甚在意,根本没有往下追问。
“……”张自在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她是怡亲王的遗孤湄郡主,芳名叫做东方湄的。因怡亲王为国捐躯,所以朝廷格外礼遇,湄郡主虽然只是郡主,却一切待遇等同公主。”
这一次,云歌连半点反应都欠奉。
张自在更加紧张,擦了擦额上的汗,还要再补充。
“好了,”云歌一摆手,“不必再说了。你且回去吧。”张自在碰了个软钉子,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告辞离去。
云歌招手叫过九连环,低声吩咐几句,九连环点头答应,离开了牢房,那些禁婆、牢头只作没有看到。
玉玲珑第九百九十九次碎碎念:“王爷怎么还不来?”
她怎知,被她念个不休的南宫彻正在浴血奋战?
本来那日和云歌不欢而散之后,南宫彻十分气恼,听闻王安要回京了,地方官都来给他送行,便怒冲冲赶了去,把地方官们全部打了一顿,又把王安捆了扔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