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大树下面好乘凉”。有生之年,能够开枝散叶佑护儿孙,自然是家门之幸,家族之福,老人又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当意料之外的暴风雨不期而至时,坚毅的外表下,老人那颗饱经沧桑的心,又将做何种选择呢?手心手背都是肉,舍谁割谁呢?这对老人来说不仅是一种煎熬,更需要坚强的勇气和足够的智慧。
刹那间,整个家族的兴旺发达、生死存亡,全系于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身上,这副重担是否太过沉重些了呢?
冷汗从额头、两鬓间层层渗出,顺着脸颊滑落在地面。毛玉峰掏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滴,战战兢兢地问道:“许……许副队长,凯迪拉克的主……主人呢?”
看到国安厅长这副胆战心惊诚惶诚恐的模样,许媛媛心里不但没有半分的快感,反倒生出几丝同情。
她看向沈浪,只见后者正神情淡然的在一旁做壁上观呢!
许媛媛不满的横了一眼,老人家都急成这样了,他倒好,完全置身事外高高挂起吹着凉爽的秋风。老人家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呜呼哀哉的,这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向他招了招手,许媛媛催促道:“三儿,快过来。”
沈浪慢条斯理磨磨唧唧的走过来,问道:“大嫂,什么事啊?”
许媛媛嗔骂道:“你跟毛厅长说说,那辆凯迪拉克究竟怎么回事啊?”
她根本就不相信车是沈浪的,只是想知道他是从哪儿借来的。
沈浪淡定的问道:“怎么啦?是我开来的。”
听到沈浪的言语,毛玉峰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呆呆的看着沈浪,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颤声的问道:“沈上……上校,那是你……你的车?”
“是啊,毛厅长,有问题吗?”沈浪的脸上多了一丝戏谑。
“啊,没……没问题。”验证了这一事实后,毛玉峰那颗悲观绝望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有了一丝跳动的感觉。
他心里千恩万谢着,无量天尊观世音菩萨啊,你终于开眼了,哈哈哈……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撞到了沈浪而已。若是撞到国家领导人或军委的,后果真是不堪想象……
他向呆立一旁不明白发生了何事的祝聿豪吆喝道,“小畜生,还不快给我滚过来。”
祝聿豪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从毛玉峰的脸色和对自己说话的态度上看,也大概能明白个七七八八的,此去定是凶多吉少,兄长小心为妙啊。
他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小声的叫道:“外公。”
“啪!”一道清脆的打脸声响起。
众人皆是一呆,除了沈浪一人之外。
“外公,你打……打我?”祝聿豪做梦也不敢相信,自小就把他当作掌上明珠连一声呵斥都舍不得的外公,竟然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打你,小兔崽子,我还想宰了你呢。”毛玉峰大声的怒骂道,顺手又是一个响当当的耳光摔过去。
“啪!”祝聿豪那张嫩白的俊脸,,一左一右分别镶嵌着五根血红的爪子;火辣的疼痛难耐,浓眉紧蹙;一缕血丝从他的嘴角溢出;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行伍出身的毛玉峰,力道之大,心肠之狠,功夫之深,真是不减当年哈。
人心都是肉长的,围观的众人虽然有些痛恨祝聿豪这个二世祖,但看到毛玉峰不顾一切如此往死里打他时,都不禁面面相觑骇然不已。
他们怎么也弄不明白,如此有气场的一位官爷,当看到那辆凯迪拉克时,何以惧怕到此等程度?
难道是那张红色的“京V”车牌在作祟?
终究是女人,看不得这么凶狠暴力的场面,许媛媛拽住了毛玉峰扬在空中即将又要落下的那只手臂,劝慰道:“毛厅长,晚辈们不明事理,你教训的极是。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且消消气吧。”
毛玉峰的心里隐隐作痛,并且在不断的滴着血,他的眼眶里饱含着热泪,正身体力行的体验着“打在你身上,痛在我心里”这句话颠扑不破的真谛。
凭他几十年的社会经验,毛玉峰知道,如果自己不作出一个让他满意的姿态来,沈浪是不会轻易放过今天这场暴风雨的。
“小畜生,还不快给沈上校赔礼道歉!”毛玉峰怒目斜视着祝聿豪,大声的呵斥道。
看向沈浪的眼神充满了仇恨,祝聿豪想把他深深记在心里,心想强加给自己的这些屈辱,总有一天自己要悉数还给他的。
他真的弄不明白,眼前的这位大帅哥何以有如此大的能耐,竟然会让他的外公俯首称臣甘拜下风,难道……他爹是李刚?
当他那束狠毒的目光与沈浪冰冷的眼神刚一接触,就像是耗子看到了它的天敌——猫似的,有多远躲多远去了。
沈浪那道冰冷的眼神,恰似一道无形的锋利刀刃,带给他频临死亡的恐惧!
与祝聿豪相反的,沈浪的眼神里除了自然而来的冰冷,还有一丝淡漠,一丝戏谑,一丝怜悯......可是,像祝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