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宁和桓范齐齐一怔,不明白太史慈为何说起了故事,不过他们知道自己的这个主上每多出人意表的时候,所以便耐心听着。太史慈眼中露出笑意道:“后来天晴了,这个村子地村民发现了这些大难不死的鱼,那当然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些鱼是怎么来的,唯一的解释当然就是天上的神灵赐给人们的鱼了,于是这些鱼就变成了神鱼,有人还准备出钱修建庙宇,希望供奉神灵。直到那名渔夫再次到来,说明了事情的真相,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管宁眼睛亮了起来,显然是想起了太史慈在临淄的时候曾经有的一番议论。恒范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意味:一件事情想不通并不等于是天上的神灵在作怪,每件事情都会有合理的答案。
太史慈这些年来也读了不少的书,此时想起了庄子的一句话“每下愈况”(不是每况愈下),便冷笑道:“还是庄子说的好,最能表达事情真理的东西往往最简单,一件事情想不明白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简单的理由我们没有找到,而另一个就是有人在故弄玄虚,你说于吉属于哪一种?”被太史慈这么一说,桓范和管宁对于吉的担忧大为减少。
太史慈冷哼一声道:“马生人?有谁亲眼见到?还不是以讹传讹?雌鸡化雄那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变得吗?对了,还有那个随意进出皇宫的白衣人,我看也简单得很,莫要忘记,当年在洛阳,整个皇宫的人包括先帝在内都是黄巾教的信徒,在十常待的控制之下,弄个把人进皇宫,然后再消失有何不可?”
管宁和桓范被太史慈说得连连点头。太史慈心中却在想,后世那些变魔术的手法神乎其神,于吉精通此道并不奇怪,这时代宫中的刑法官都可以为宫女做外科手术,大变活人有什么了不起?
话是被太史慈说明白了,但是麻烦却依然存在。
桓范显然想得很远。不无忧虑道:“曹操果然狠毒,这个于吉来到长安,实在有很多的用处。一方面,他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在长安城内制造灵异事件弄得人心惶惶,别外一方面,这个于吉还可以利用他的超然地位蛊惑很多人来针对主上。”管宁闻言不自学打了个冷战,失声道:“好一个曹孟德,果然思虑周密。从他派于吉到长安这件事情来看,就有在暗中破坏我计划地企图。”
太史慈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当然知道管宁在担心什么。现在自己的实力越来越强了,若是废掉汉献帝也并无不可,但是问题是时机不成熟,这时代民风淳朴,虽然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和后世别无二致,但是百姓却更加看重信用,而且东汉地举孝廉制度影响深远,这种制度使得这时代的人特别原因评价别人,就连百姓都不列外。
自己现在名动天下,原因无外乎是因为把青州变成了天下首富之地,创立了新五德终始说,迎回了汉献帝。若是自己现在废掉汉献帝的话,那对自己的影响是难以估量地。
按照管宁为自己制定的计划,自己要削夺汉献帝地声望,第一步便是把青州的政策一样样在全国实行起来,这样便可以证明太史慈比汉献帝更有资格被称为是“配五德”的君子。
而这其中的关键,就在徐子将的身上。许子将在世人心中已经被太高到了几乎神人的位置。凡是被他点评过的人,无不应验,若是许子将都完全地站在了太史慈一方的话,那么太史慈将来取代汉献帝便顺理成章多了。
曹操很明显看到了这一点,他更清楚,一天太史慈没有把汉献帝收拾明白,一天便没有资格大举进攻别人。于是,他派来了于吉和戏志才。戏志才算是免费送给王子服等人的便宜谋士,从现在地布局上看,曹操是打算让戏志才出谋划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贾诩和张绣拉过来。
王图和王则两人则是取代王子服等人军权的人。
而这个于吉则用来对付太史慈和管宁的新“五德终始说”以及许子将的天命之说。毕竟,许子将虽然神奇,但毕竟是人们可以接受和理解的范畴,而于吉那些魔幻般的手法,则让人无所适从了。
若是这个于吉站在汉献帝一面,那自己想要在舆论上获胜那就变得相当艰难。
用于吉来对付新“五德终始说”和许子将,恐怕只有曹操才想出这般毒辣却兵不血刃的计策吧。没有想到,自己和曹操的斗争变成了舆论之争。
可以想象,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个于吉就会在长安城公开自己的身份,到那时,徐子将和于吉之争将会相当的激烈。
屋内一片沉默。
好半晌,恒范才叹息道:“若是于吉出现,搞不好连汉中张鲁都会被利用,不管怎么说,五斗米教可是黄巾教的分支。”管宁点了点头,想起一事,对太史慈沉声道:“对了主上,于吉的事情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不但汉中可能会因为于吉的出现而出现变数,而且我们控制的北方诸州也有潜在地危险,莫要忘记,幽州的十万黄巾军可都是忠实的黄巾教信徒,而我们刚刚占据的豫州,更是黄巾军的大本营,不可等闲视之。”太史慈长出了一口气道:“幽州我倒是不担心,子敬办事稳重,相信会处理好这件事情,而且田畴和闵柔一个生性冷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