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闻言身躯一震,明白过来。管宁看着太史慈,冷然道:“在这之前,曹孟德其实还从未把主上放在心上。虽然主上乃是绝世猛将,但是那又如何?主上在学术上毫无地位,至于名声更是不显于世,充其量就是一员难得的将才,像这样的人是难以成大事,最后终难逃投降某一方世家大族又或者兵败地命运。毕竟当时主上乃是刘氏家族的女婿。虽然在这之前,主上和刘氏家族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是曹操肯定认为主上之所以娶刘璇小姐,是一种向刘氏家族屈服地表现。”
太史慈这些年早就认清了在这时代声望的重要性,向袁绍和袁术那种白痴,因为有着四世三公的声望,所以招兵买马从不犯愁,有大把的世家大族心甘情愿地倾家荡产资助他。换了当时才从青州崛起的自己,那就是困难重重了。
当然,现在又是另当别论,若是太史慈说自己需要资助的话,那么想要巴结讨好太史慈的人可以一直从长安排到临淄。可惜太史慈绝不会这么做,因为那将对整个统治的基础产生动摇。
想到这里,太史慈苦笑道:“幼安兄分析的有道理。”
管宁沉声道:“当主上在洛阳宣传新‘五德终始说’的时候,曹操就已经意识到,主上将会变得难以控制了。因为主上已经不再是一个青州别驾或者一员猛将,而将会以一个学术代言人的身份出现,这个身分足以和刘氏家族并驾齐驱,再加上主上手握兵权,曹孟德岂会不对主上忌惮?”桓范又道:“当年孔悦小姐地父亲身为青州刺史,重病在家,去世之后,青州刺史一职便落在了主上头上。这件事情更是令曹孟德对主上充满了猜忌。”
太史慈苦笑道:“难道这家事情也有问题吗?”桓范看着太史慈愁眉苦脸的样子,笑道:“先帝在位的时候,大肆卖官,就是希望在朝廷中获得个一官半职,主上当年悉心经营东莱郡,富甲一方,又是刘氏家族的女婿,在那时,最好的出路就是花钱买官,可是主上却断然放弃了这条道路,外人或许会认为那是因为洛阳之乱的原因,但是曹操却知道,主上从未打算过要在朝廷中当官。好像未卜先知一般绕过了所有的麻烦,而是直接回到了青州,开始厉兵秣马,准备征讨了,单是这一件事情,曹操就会对主上的为人生出疑问。”管宁看着太史慈,沉声道:“主上,说实话,这事情我也一直在怀疑,为何总觉得主上似乎可以未卜先知一般,料中大多事情,有很多地事情根本没有蛛丝马迹可寻。”
太史慈知道因为曹操的事情,管宁这最亲近的人也对自己兴起了无限的怀疑,无力的辩驳道:“你们想得太多了,实际上幼安兄你最清楚,当时洛阳的局面根本无法控制,曹孟德有很多的事情根本不知道。”管宁看了太史慈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道:“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可以预知未来的人。”
桓范接着分析道:“曹操却不会这么想,他只会认为太史慈是故意放手不管,从中谋夺利益,而实际上,自从西迁长安以来,各地诸侯无不趁势而起,成为了称霸一方的土皇帝,但是在曹孟德看来最先动手的人绝对是主上。”太史慈心中有点苦涩,自己原本从未想和曹操为难,甚至希望曹操会变成“治世之能臣”,但是偏偏事与愿违,自己的一番消除分裂的辛苦努力,到了曹操的眼睛里变成了谋取私利,弄到今天。两人已经是势成水火。虽然彼此之间会顾念情意,但是却绝对不会对对方留情。桓范看着神色有点黯然但却绝不迷茫的太史慈,稍稍放下心来。继续冷然道:“诸侯会盟,主上一共出兵两次。第一回杀退了徐荣,以少胜多,展现了青州军无与伦比的实力;第二回迫退了温候吕布,展现了妙到豪巅的计谋。这两件事情震慑诸侯,以为只有袁绍才会忌惮吗?曹操一样会地。可以说这件事情加深了曹孟德对主上地偏见。”管宁摸着自己的下巴。仔细玩味道:“曹孟德的大局观相当不错,他马上意识到了诸侯割据时代地到来,于是他开始为自己寻找生存的空间。”
顿了顿,眼光望向窗外,缓缓道:“当时,幽州有公孙赞和刘。曹操无处插足;并州乃是袁绍地地盘,张杨王匡两人统兵数万,归降袁绍,袁绍的儿子袁潭又坐领渤海,两面夹攻冀州,韩馥乃是暗弱之人,又有投降袁绍的倾向,冀州怎会是曹孟德容身之处?更何况袁绍与主上争锋。曹操在两大诸侯之间更是没有生存空间;青州有主上,自然不必考虑;司州乱成一团,曹孟德无法立足;州刘岱公子虽然是故交,但是?州乃是四战之地,又有袁绍和主上对其虎视眈眈,曹操自然寻求放弃;豫州袁术地广人众,而且是袁氏家族的所在地,曹操无法与之争雄;此外,荆州、益州两地,地方势力错综复杂,以刘表和刘焉两人地才能,也只能因势利导,加以利用,曹操当时带着残兵败卒,又有什么能力与之争雄?所以在那是最好的去处就是徐州。太史慈皱眉道:“这正是我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徐州和青州太近了,曹孟德到徐州去并非是最好的选择……”
管宁叹了口气道:“从现在看,我们只能说曹操是在声东击西,从一开始起,曹操的目标就定在了江东。”太史慈的眼中闪过骇然地神色,一直到观在,他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