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这才想起袁熙的事情,不由得心中一凛,据他所知,这个袁熙不好舞文弄墨,长大了充其量不过是一介武夫,这种粗鄙不通的人怎么会对甄宓这等才女感兴趣呢?还有,这个袁熙又是怎么知道甄宓今天一定会在高阳酒楼中出现呢?
看来袁熙看上的恐怕不会单单是甄宓这个人吧?
当下不置可否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原也没什么奇怪的。”
闵纯冷笑一声,充满了不屑道:“我看袁熙志不在此,谁不知道甄氏家族乃是我冀州的第一大家族?即便是荀氏家族和辛氏家族也是瞠乎其后,不可与甄氏家族比肩?”
耿武向郭嘉解释道:“甄氏家族时代在我冀州为官,虽然这一代的男子中没有太像样的人物出现,但在冀州官场上的影响力仍然非同小可。在我冀州更是最大的富豪,我冀州的粮食出产说穿了就是由甄氏家族一手把持,甄氏家族要把粮价定为多高,别人根本不敢有异议,冀州的其他买卖诸如:兵器、马匹、丝绸、布匹、渔盐凡此种种无一不占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谓‘甄氏怒而冀州惧’。”
闵纯接口道:“而且甄氏家族现在的掌控人乃是甄宓的母亲张氏,可以说,谁要是可以把甄宓娶到手中,那就等若得到了整个甄氏家族的支持。”
郭嘉笑道:“我就是对这件事情感到奇怪,为何他的母亲张氏会对甄宓这么宠爱有加,单单*一个梦有点说不过去吧?”
闵纯一拍脑袋,失笑道:“差点忘了,这事情和我们邺城的大相士刘良先生有很大的关系。甄宓刚出生时,刘良先生就不请自去登门拜访,对甄宓的父亲说她是洛神转世,命格贵不可言,日后必为一国之皇后。”
郭嘉恍然大悟,若是这甄宓嫁给了某人,那等若是在说那人日后可登大宝、位列九五,更可以得到甄氏家族的全力支持,意义非比寻常。
如此说来,这个袁熙到这里来的居心可谓是路人皆知了。
袁绍现在所有的粮食供应完全出自冀州,而冀州的粮食供应完全*甄氏家族,那即是说如果袁绍现在若是可以控制甄氏家族的话,就等若打断了韩馥的腿,到那时,即便那时韩馥不想屈服也无力回天了。
这件事情也正是耿武和闵纯最担心的,他们之所以认为可以不必理会袁绍,就是因为袁绍的粮草供应完全仰仗韩馥,现在袁绍居然撇开了韩馥,主动去接近甄氏,这事情就大大不妙了。
叹了一口气,耿武对郭嘉说道:“不过郭先生也不需要这事情放在心上,这个甄氏家族一向保持中立,对于一切不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都是不闻不问,甄宓的母亲张氏更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绝不会轻易的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若是甄氏家族已经*向了袁绍,那我和闵纯兄立刻死心,因为那意味着大事难返。”
郭嘉默默点头,看来自己的情报网还是有漏洞啊,只是一心注意冀州的军政二界,完全忽略了甄氏这个在邺城呼风唤雨的土皇帝的存在,不过看齐景林的样子,应该对这个甄氏知之甚深,待有机会要向齐景林好好打听一下,甄氏绝对是自己在冀州战场上的一个重要棋子,甚至可以说关乎到整个战局的胜负。
赵云此时却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可是这个袁熙怎么知道甄宓小姐今天要到高阳酒楼来呢?”
耿武失笑道:“你看看我糊涂的,光顾着说重要的事情,反而把前因说漏了,这事情还是和刘良先生有关。”
闵纯点头道:“没错,刘良在甄宓出生后就对甄宓的父亲说,这孩子虽然命中贵不可言,但却有无数的凶险,最好是每一年甄宓生日的这一天都带这孩子来看一看。今天其实就是甄宓十岁的生日。这事情远近皆知的。”
齐景林在一旁接口道:“刘良先生在邺城身份崇高,人人皆视之为活神仙,小楼有幸,可请得刘良先生在我高阳酒楼常住。”
赵云这才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郭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不过郭嘉一向对这算命这种事情不屑一顾,认为这是骗人的把戏,不过是想要混吃混喝而已。
见到郭嘉那副不以为然地样子,耿武道:“奉孝莫要以为刘良先生是那等骗人的江湖术士,他乃是许子将先生的师弟,观人本领极准。”
郭嘉闻言霍然动容,他敢怀疑别人,但绝对不敢怀疑许子将。
毕竟许子将看人之准那是世所公认的,这个刘良既然是许子将的师弟,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这时候,耿武要的歌舞伎和酒菜已经纷纷而来,众人就停止了关于对甄宓的谈论。
只见女侍穿花蝴蝶般来来去去,奉上热酒美点,一时如入众香之国,不知人间何世。当桌子上名酒佳肴纷陈时,八名俏丽的丫环留下来,候命一旁。齐景林告了一声扰,便退了出去。
齐景林才一出去,耿武和闵纯马上原形毕露,展开风流手段,开始对那八名穿着紧身衣裤、正在因为欠身摆放调整菜肴而使得自己的美妙身材的线条毕露无遗的美丽丫环毛手毛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