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的一声,剑气破空。
雷狂痛吼一声,落地打滚,滚到四五丈外才站了起来,手中的兵器——那柄金色锤子和那把尖利凿子——均掉在了地上。
比精钢还要硬上数十倍的锤子和凿子,竟都已断成两半,断口处光滑平整,就像是被利剑一剑劈过。
可是,与雷狂对战的唐阿酒手中并没有剑,也没有别的任何兵器,他是怎样把雷狂的锤子和凿子劈成两半的?
他用的是如剑一样犀利的腿法!
人的肉腿竟能将比精钢还要硬的东西劈成两半?也许,无数人对此不相信,觉得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但是,雷狂相信。他相信,是因为他刚刚才亲身经历了这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之事。
刚才,他与唐阿酒以快打快,斗到第一百零四个回合时,唐阿酒施展了一个绝招,从他中门抢进来,一脚向他胸口劈过去。他情急之下,用手中的锤与凿齐挡了一下,结果,两件兵器就被唐阿酒那带着剑气破空之声的脚尖劈成了两半!
然而,两件兵器虽然被劈成了两半,仍未能将唐阿酒的那一绝招尽数挡下来!
那一招,虽然被锤子和凿子一阻之后威力大减,但其所带出的凌厉剑气,仍然足以对敌人造成致命的伤害。
雷狂作战经验丰富,一见情况不对,立时撒手弃兵,翻身滚落地面,以“灵鼠滚油锅”的灵妙身法,瞬间滚到四五丈外。
身法虽妙,不过,还是未能完全避开那凌厉的剑气。雷狂在翻滚的时候,为了保护要害部位不被剑气所伤,只得抬起左臂挡了一下,结果,剑气闪过,他的左手被齐腕斩了下来。
雷狂被剑气斩断左手,痛得嘶吼出声,当他用右手捂着左腕站起来时,鲜血已将身前的地面洒得通红。
“这样就玩儿完了?太没有意思了。”
唐阿酒没有继续攻击,他侧着身子,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乜斜着眼睛,不屑地摇头叹息,对雷狂的表现感到很失望。
雷狂胸口起伏,气喘如牛,断手的伤痛使他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惊魂未定地看向唐阿酒,两只眸子瞪得如一对铜铃,眼里涌动着惊骇之色。
“你是......你是唐阿酒!”
刚才虽然与对方过了一百多个回合,但因为是以快打快,一百多个回合也就几个弹指的工夫,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手长什么模样呢。
现在,他看清了。不仅看清了,他还认出了这个敌人。
这个敌人,赫然是唐门天罡部队的首领——唐阿酒!
在认出唐阿酒的那一刻,他心里一阵懊恼,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如果早知对阵的是唐阿酒,他绝对不会与之硬拼。
唐阿酒是谁?那可是唐门最厉害的顶尖高手之一,岂是好惹的?这次行动前,统领胡娜娜就特别叮嘱过,一旦遇到唐阿酒带领的天罡部队,千万不要硬拼,一定要及时发信号请求支援。
雷狂哪里想得到,自己在这谷壑中撞到的,居然是唐阿酒这个煞星。
“呵呵,不错。看来你认得我!我看你一头红发,身体多毛,长得像头畜牲一样,莫非你就是圣盟中有‘红毛猩王’之称的震雷护法?”
遇到的敌手居然是圣盟中人,这令唐阿酒心里多少有些错愕。一而再地遇上圣盟人马,他忍不住在心中想道:莫非圣盟与那个临时联盟沆瀣一气,也是要来救那个朱厚基?
“在下正是雷狂!唐阿酒,我们之间可能有误会。我……”
雷狂一认出唐阿酒,心首先就怯了,因为唐阿酒的威名实在太盛,他可不认为自己能敌得过。
紧接着,他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可是冲着临时联盟的人马来的,可现在遇上了的却是唐门人马,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行经谷壑的临时联盟人马已被唐门的天罡部队干掉了?
这一次,唐门天罡部队肯定也是冲着朱先生和临时联盟来的,自己圣盟这边实在没必要与之发生冲突!眼下还是先与对方掰扯清楚为好,免得……
雷狂心里打了退堂鼓,于是便想将误会解释清楚。
可是,唐阿酒会听他的吗?即便唐阿酒会听他的,朱先生会让他如愿吗?
朱先生将此计设计得如此绝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付出了六百条生命的代价,好不容易才把他们两股敌人引到谷壑里来,让他们发生误会、互相厮杀,如果连这一点都没考虑到,那就不是朱先生了。
就在雷狂想将误会解释清楚的时候,突然,一个清朗高亢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唐阿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圣盟的震雷护法!今日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一道青色人影从数十丈高的壑壁上方纵身飞下,落足在壑壁上倒生的一棵小树上。长风吹衫猎猎,却吹不动他凝定的身形,他站在那里,给人以一种孑然的感觉,洒脱而独立。
“震雷护法,你伤得怎么样了?大统领叫我先行来助你,他稍后就会赶来。他让我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