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凭这句话,你配学剑了!这剑还你。”沈丹舟望着唐晨,眼里出现赞赏之色,他一甩手,那把剑便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插回鞘中。
鞘在唐晨手中,剑一回鞘,一直在鞘内鸣吟不已。
唐晨与剑再次有了灵识感应,他能清楚地感应到,自己那把剑现在兴奋得不得了,因为兴奋所以鸣吟!就像千里马遇到伯乐就会意气风发,就像贤臣得遇明君就会铭感五内,就像妖魅得到大神点化而心悦诚服。
“老夫平生从不愿欠人分毫,今日借你宝剑规避杀劫,自然不会亏待于你。过来,让老夫替你疗伤!”沈丹舟言罢,一伸手,已将唐晨的身子吸了过去。
唐晨身不由己,只感觉自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着,轻飘飘地就飘到了沈丹舟跟前。
沈丹舟手掌按抚虚空,唐晨只觉一阵阵暖意袭遍全身,创口疼痛尽去,全身上下酥酥麻麻的,说不出的舒泰,就像是泡身在温水中被美人按摩一般。
“春暖大地,生机萌发!好好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你将伤疲尽去、身体康复。”
沈丹舟普普通通的两句话,却像有着无边的魔力,令唐晨迷迷糊糊间就进入了梦乡,做了一个安恬无比的美梦。
唐晨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安恬的美梦——
他梦见自己正躺在春天里睡觉。春绿群山,也绿了他的身体;春暖三江,也暖了他的身体;春发生机,他身体也在春天中徐徐生长着......仿佛,他已经融入春天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意与舒泰。
他睡觉做梦,梦见自己居然在睡觉,而且还睡在美丽的春天里!这样的梦境,唐晨能不感到安恬吗?
唐晨身子绵软,蜷身躺在虚空中,恬然安睡。
“孩子,好好安睡吧!在老夫的生命术的治疗下,你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康复的,这就算是老夫还你的一个人情吧。”沈丹舟手掌轻轻一挥,唐晨的身子轻飘飘就飞到了阁楼中的床榻上,始终保持着那安恬的睡姿。
只是,他睡觉的时候,手中还握着那把宝剑。
沈丹舟抬手,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眼露笑意,喃喃自语道:“唐晴,你战斗过了,我也战斗过了,现在我们都已活动开了手脚,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可以放手一搏、公平一战了,呵呵。”
原来,对于唐晴、沈丹舟来说,之前的战斗,竟然只是活动活动手脚而已!
沈丹舟此语,或许言过其实了,但却尽显他作为剑道大宗师的洒然气度!
沈丹舟步踏虚空,大步流星向山门方向走去。
他才迈出三步,就已逾数里之遥!
缩地成寸!
沈丹舟刚要迈出第四步的时候,突然“咦”的一声,心头微讶,眼望向北方。
黑、红两道光束被盘龙剑阵改变轨迹后,黑光向南,红光向北。
光束过处,墙挡墙塌、屋挡屋破、山挡山崩,锐不可挡。
可是当那道红光向北飞射,震塌唐氏家族祠堂的外墙后,却被一股力量阻住了。
阻住红光的不是别人,正是唐严。
唐严施展佛道双极,硬接这道红光!
这道红光,其实就是观音有泪。
虽然观音有泪经阴阳鱼转射,被盘古剑阵改变轨迹,一路上又不知遇到多少障碍物,射到祠堂这边来时,威力已然减弱了不少,但是天下间,敢硬接,而且能将之硬接下来的人,绝对屈指可数。
唐严无疑就是那屈指可数的几个人之一。他沉吼一声,飞身迎上那道红光,同时佛道双极展开,左手绽现一个太极八卦图,右手绽现一个卍字轮。
太极八卦图与卍字轮双双飞出,缠上那道红色光束,直接将那道红色光束罩在里面。
“轰”的一声爆炸,太极八卦图、卍字轮,还有红色光束尽皆在爆炸中化为飞灰,爆炸所产生的强烈震波将唐严前方上百米范围内的高墙、树木、山坡,全都夷为了平地。
唐严闷哼一声,退后了两步,脚下石板尽皆破碎,双足深陷泥土中。他身上衣衫多处开裂,头上绳簪尽皆破碎,白发乱舞,好不容易震波过去,头发才软软地垂了下来。
唐严吁了一口气,半晌之后,才拔足从泥土中走出来。虽然他前方的山林秀景尽数被摧毁,不过他身后的房屋只是有少部分被震裂,并没有一座倒下,看来,刚才爆炸所产生的巨大震波,都被他用神功阻于身前了。
“数十年未曾出手,没想到,今遭一出手,头发、衣服尽被打乱了!唉,后生可畏啊!看来,我宝刀已老,快不中用了。”唐严叹息一声,摇摇头,似乎在感伤老年迟暮。
而此时的沈丹舟也在感叹:“好强的气功,这个人居然敢硬接那道红色光束,而且还将那道红色光束给消弥了,好厉害!只怕他的武功修为不在唐晴之下。”
“啊——”沈丹舟心有感应,突然一转身,望向南方,眼露震惊之色。
唐门南面,有一棵参天大树。
这棵大树,名叫玄牝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