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蒙蒙,远山尽湿。
碧玉湖畔,伞盖不时地向后移动,伞盖下一片片的惊呼声不断响起,只因湖上的战斗如火如荼,奇招、怪招、阴招、险招、凶招、杀招、毒招、绝招,层出不穷,令人目不暇接,震惊连连。
唐云、唐思、唐葫,三大内门年轻高手,合击外门唐晨。
纵然唐晨英姿天纵,剑法玄妙,但在三大高手的合力围攻下,还是被逼落下风,形势堪危。他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一些伤口上,皮肉外翻,流出的鲜血,黑得像墨汁一样,足见他在受伤的同时,也中了毒。
唐晨的脸色,变得紫青,他额头上冒出的汗液,都已带着毒的深蓝,但他的招式却丝豪没有变弱,反而变得更疯狂、更拼命。
他的眸子里,熊熊战火已变成了燎原的生命之火——以燃烧生命的代价来战斗,不计后果。
他的剑,化成一道灵动的白光,在湖里、湖上、荷间飞蹿,带出令人惊艳的弧线,恰如那夜里殒落的流星——燃烧生命,照亮苍穹,令人迷醉却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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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晨,你这么拼命,值得吗?”
唐蓝太爷眼里流露痛心之色。唐晨虽不是他亲生,他却视唐晨如自己的亲生骨肉,现在眼睁睁看着唐晨在受伤、在受苦、在燃烧自己的生命,这叫他如何不心痛。
但是,唐蓝太爷知道,现在还不是他出手的时候,因为唐晨还在奋斗。
在倒下之前,唐晨绝对不希望有任何人以任何手段插手战局。
“唐晨,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很多。不过,这样继续战斗下去,你就算没有毒发身亡,也会走火入魔的。为什么你就不选择放弃呢?就算你现在放弃,也没有人会认为你比唐思、唐葫、唐云他们弱。难道,地榜首席的位置,在你心中就那么重要吗?”唐飞扬这样想到。
然后,他摇摇头,“不,唐晨,你不是一个贪恋名利之人,你这样拼命,一定另有原因。”
“难道是为了唐白馨?”唐飞扬本来陷入沉思的脸色,突然之间,绽放出了一丝笑意,“我想,我知道了。唐晨,你虽强,不过你的破绽还是太明显了。你的破绽,就是你太重情谊了。”
唐风的脸色,沉静如水,不过,他的心,却在狂骂不已。
“废物!真是废物!以三对一,还让唐晨坚持了那么久。唐思、唐葫、云儿,就算你们最后能赢,也给内门丢脸了。”
唐大本来微笑着捻着胡须,可是不知何时,他盯着战局,脸上却没有了笑容,手也停住了,而且眼神有些异常,最后,他竟捻断了一根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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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晨,挨了那么多记重伤,还能苦撑,算你有种。不过,接下来,你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唐云的声音自半空中传来,他沙化的身子里,突然现出一只绿眼皮绿睫毛的眼睛,眼帘一开,里面乌光一闪,一道符帖像是自地狱中冲过来一般,瞬间卷上唐晨的宝剑,将那把宝剑裹在符帖里。
——阎王帖!
阎王帖有一个功能,就是能裹敌兵器,将敌人融贯在兵器内的神识和真气熔烧炼化。
唐晨本来还驭神驭气,想让宝剑斩裂阎王帖再飞回来。可是,一股剧烈的灼痛感,突然在他脐下的气海穴和头上的印堂穴升起。
气海穴,是收放真气之所。
印堂穴,是收放神识之所。
这两处穴同时传来剧烈的灼痛,唐晨立时知道,他融贯在宝剑中的真气与神识,受到邪火熔炼了。如果不及时切断与宝剑相连的那股真气与神识,只怕邪火侵体,他就回天无力了。
“嗷!”唐晨虎吼一声,当机立断,一掌切断了自己的真气与神识。如此举动,无异于壮士断腕,他身体一阵巨震,当场口飚鲜血,受伤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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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勇于自伤,弃车保帅,唐晨,你作出了正确的决断,对自己够狠。”
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在别人都在惊呼、鼓掌、喧哗的时候,唐飞扬的手里,却多了一支笔和一个小本子。
他在用那支笔,在本子上记录下这场战斗的每一个细节,包括他自己对这些细节的观感。
他眼观战局,笔动如飞。
唐风的眼睛,不知何时,竟从战局中转移到了唐飞扬身上。
“如果说,在这一届的新人王中,除了唐晨外,还有人具备争夺地榜首席实力的话,那就非这个唐飞扬莫属了。唉,为什么玄冰阁这几年涌现出的年轻高手,都那么厉害呢?上届地榜首席唐真,这一届的唐飞扬,还有前些时候的那些人……玄冰阁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了。”
看着正笔动如飞的唐飞扬,唐风眼里闪过一道旁人难以察觉的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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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晨再受重伤,又失去了宝剑,机会难得,唐葫当即就驭使满天蛊蛾向唐晨扑去。
满天的蛊蛾,不计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