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将明,老天撒下了今年冬日的第一把雪粒,细微冰粒的弹跳声并未惊动什么就消失了,随之取代冰粒的是大片大片的雪花,悄然无声的飘落。
“宝树,快开门。”是恬静急促的叫门声,宝树从床上一跃而起,来不及披上外衣疾步冲下楼梯打开门,宝树担心的问:“出什么事了?”
身着桃红色羽绒衣的恬静裹着一团冷气扑入房内。“是下雪了,你快去穿衣服,我想陪你晨练看雪去。”
宝树才发觉自己只穿着秋衣秋裤还光着脚,窘迫的转身向卧室窜去,恬静也去取下墙上挂的宝剑,当两人相携出来,洁白的雪绒地毯已铺就了整个地面。
“好美的雪。”看前面苍茫无物,唯有连片雪花漫天旋舞,宝树不由赞叹。
“想它吸天地精气凝成,哪有不美的道理。”恬静仰脸向他展开一抹从未有过的娇美笑颜,一片六瓣完美的冰花印在她丰润的红唇上,不及恬静反应,化作流光盈动诱活一瓣深红。
宝树被那抹珠润红泽诱惑,不由伸出手,随即发觉不妥停下,但衣袖带起的雪花轻盈旋上,扑沾在恬静微卷的睫毛。恬静忽闪了两下眼睛,它竟不落只似调皮的缀着睫毛打颤。
宝树终于控制不住心中的那份爱怜,轻轻拂去那片雪花,几时这笨拙的手指变得这样敏感,能感到睫毛的柔软?
恬静看到宝树发愣,晃落头上的雪,玩笑道:“宝树,你从雪花看到什么?”
宝树愣过神来,努力搜寻者所知道的赞美的词语:‘冰清玉洁,碎玉飞琼……’
恬静促狭的摇摇食指,神秘的说:“我看她状若热情行轻狂。”
“热情轻狂?”宝树仰望天空,听她更古未有的有一说法。苍幕压得很低,似是十几米处急速坠下的雪绒,从迷雾中竟拉成一条条线簌簌落下,在人的上方却忽而变轻了身姿,复又旋上空中于惊逃曼舞间开放。
听着恬静轻灵的笑声,宝树痴看着她暗想,今天的她在自己面前有别于以往,宝树对恬静虽然心入沉沦情陷爱恋,可他从不偖望恬静能主动向他示爱,可他也渴望恬静能给自己哪怕一点点的暗示爱她的勇气,今天她——异于常日。
“你要不信试试看?”恬静伸手来拉他,宝树快乐的想要飞翔,他把她的小手轻轻拉在手中。
“你的手好温暖,拉着我,咱们开跑。”恬静反把手蹭到他的手心,待宝树握紧。“开跑。”恬静欢快的率先向前冲。
“以后就由我来温暖你。”宝树暗暗下定决心。
两人跑入茫茫雪,依然雪茫茫,恬静蓦然收步。“宝树,快看。”但只见前面荡开的雪,又反扑回来。后面带起的雪打成卷追上来,真的似玩性大发,热情地在两人身边左盘右旋,绕袖沾衣,只是不肯落地。更有几朵旋舞的愈加癫狂,竟钻入宝树并未扣紧的衣领内。
“若非轻狂,又岂能轻入你怀?你若不想化她,我替你把她赶走了。”说着恬静两手分开他的衣领,俯身轻轻一吹,几朵雪花曼妙的飞开。
宝树低头,恬静双手恰相摩于自己两腮,看她盈动于笑意中的柔情,隐隐透出些许惑邀之色。宝树情不自禁收拢双臂,拥她于怀内。若这真是女与男间爱的诱情。老天对自己何其宽容,恩宠。
胸中激情百转,宝树不敢再深入一点,他怕自己感受有误,惹恼了恬静,都是自己的过往,相识的不堪,让他的感情只能仰止于心中如花仙子般恬美纯净的姑娘。可如果是恬静也爱他呢,如果她能再明确暗示自己一点呢?那还有什么能阻止他的热血只为她的灿烂而奔流呢。
宝树渴望而不安的期待着,激动的有些微的颤抖。“宝树,你的剑呢,就在这里练吧,我还没见过你舞剑呢。”恬静如是说。
宝树实在不舍拥她在怀的美好,就着一丝遗憾,万丈激情,脱下羽绒外衣,内里是恬静亲手织的那件鲜红毛衣,鲜红与洁白相映,非常画面,宝树抽宝剑舞与心爱的姑娘观看。
那一团身影,道道剑光,或转身时的那份犀利,还是面对自己时一瞬的笑容。恬静觉得他有大将的霸气风范与从容,看到高兴处大声赞道:“将军舞临风,宝剑映长空,一笑风雪凝,留与君驰骋。”
宝树把自己会的那套剑法练下来,便有些身热。恬静忙上来把他身上的雪扑落,把外衣帮忙给他穿上。“累了吧,宝树,走,我带你去个绝好地方歇歇。”
“那里?”能取悦自己所爱的人,宝树异常欢喜,不知她又想上那里游玩。
“我心中的宫殿,一般不轻易示人哦。”恬静挽起宝树的胳膊,露出一副讨好卖乖的俏皮样。
“心中的宫殿?”那是哪里?不管她带自己去那里,只要能与她相拥就是他的享受,宝树也揽着她相偎而去。
飞雪的苍茫中显出一座精美晶亮的玉楼,宝树于阶前怯步于它的纯洁美好。“这是……”
“我心中最美的地方,你心中没有吗?”恬静轻快的步上,抚摸着洁白无瑕,纤尘不染的圣地。
“有。”宝树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