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送你最后一程,难道你不欢迎吗?”苏筱筱微笑着覆在她耳旁道。
太后惊恐地瞪着她,努力了半天才扬起来的手死死地抓着她的胳膊,憋足一口气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眼看你就要去阎王爷那报道了,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其实下毒害你的人不是德妃,而是我。”苏筱筱一边厌恶地扯开她的手,一边冷笑着回她。
太后怨恨地望着她,想要说话,却无力说,那干涸、苍白的唇蠕动着,她在拼命地表达,而苏筱筱什么也听不到。
“德妃向来惧怕、敬重你,她不敢对你动手;而你呢,因为我的一句挑拨的话,就要千刀万剐她,看来,你真是越老越糊涂。”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原因很简单。我要替死在你手上的渔村村民报仇,我要为那个九死一生的自己报仇,为皇上的母妃,为香消玉殒的苏小姐报仇。”
“只有你死了,这一堆的帐才能一笔勾销。我本来不打算亲自动手的,按照我的计划,应该是德妃和你鱼死网破,哪知,她因为一个孽种而得救了。”
“对,我差点忘了告诉你。想要置你于死地的并不止我苏筱筱一人;皇上、皇后,甚至连那个畏惧你的德妃,他们都巴望着你赶快死掉。所以,就算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人敢怪罪、为难我的。他们会很感激我,会把我当成锄奸惩恶的英雄的。”
苏筱筱刚说到这,太后回光返照似的猛地来了精神,挺起上身,朝苏筱筱扑来,大有要和她同归于尽的架势。
“哀家……杀……杀了你……”她艰难地喊着,戴着又长又锋利的金甲的双手卯足劲掐住苏筱筱的肩膀,还没怎么使力,就断气倒在床上。
双眼圆鼓鼓地大睁着,一动不动地盯着苏筱筱。眸中黯淡如死潭,蕴集着无限的恨意和不甘。
苏筱筱伸手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脸颊,确认她死了,才惊慌失措、泪眼婆娑地大哭起来,“母后……母后……你怎么了?你醒醒,你醒醒啊!”
她的哭声引来了拓拔弘和拓拔钰,他们一齐扑到床边,摇晃着太后,连声呼唤。
“皇上,王爷,母后她……她走了……”苏筱筱泣不成声地哭倒在拓拔弘的怀里。
这个结果,拓拔弘早就知晓,为了继续扮演好孝子这个角色,他压抑着窃喜,呈现出很悲痛的模样。
真正为太后伤心的人,只有拓拔钰和康寿宫的宫人。
一听到这个噩耗,犹如晴天霹雳在康寿宫的炸响,宫人统统跪在外殿,哀声恸哭。
“太医!快去传太医!”拓拔钰急声命令芳茜等人,他不相信母后就这样撇下他离开人世,“不可能,母后不会有事的,她会好起来的,太医说过,只要静养三年五载,她就会康复的……”
“筱筱,你是母后临死前陪在她身边的最后一人,你告诉我,她为什么一句话都不留下就撒手人寰?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拓拔钰从地上爬起来,抓着苏筱筱的胳膊,询问她。
苏筱筱含着泪,无辜地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好好服侍她,尽一个儿媳该尽的义务。我陪她说话,我给她擦拭身子,她很开心,可是,不知怎地,她突然急喘起来,一个字都没说就走了……”
拓拔钰松开她,转而紧抓住刚气喘吁吁赶来的太医,“你不是说母后会好起来的吗?为什么她会突然走了?”
“王……王爷……老臣离开前,太后的确是好的;现在突然这样,老臣也不知啊!就算你杀了老臣,太后她……她也救不活了……”太医惶恐地道。
太后的死,震惊朝野。朝廷上下悲恸之余,暗潮涌动。
太后一党的官员有些想着查出太后的死因,替太后报仇;而多数人,则想着尽快找机会向皇上表明忠心,以免受牵连。
树倒猢狲散,是千古不变之理。凡是曾经和太后走得近的官员,要么被削职,好么被流放,个个下场都很惨,自命不保,自然连替她报仇的想法都不敢再有。
久而久之,太后的死,被人遗忘,除了苏筱筱,无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太后一倒,拓拔弘才真正地掌权,重获帝王的威严;后宫中,那些曾经被太后牵制着的人,纷纷获得了自由,如皇后、德妃等人。
在太后葬礼这日,众人都一身缟素,头插百花,悼念她;唯独苏筱筱还是往日那番打扮,极其显眼地立在众人中。
皇上允许她这样行之,别人自然不敢对她有所非议。
看着太后的灵柩,苏筱筱微扬着唇角,暗暗在心里自语:“大娘、三叔、六婶,及渔村其他村民,你们安息吧!筱筱亲自手刃了仇人,为你们报了仇,望你们一路走好!”
“二虎哥,小马哥,虽然你们的死与太后没有直接关系,但你们的不幸是她一手造成的,筱筱杀了她,祭你们的在天之灵,希望你们能够安息。”
“母妃,你看到了吗?那个破坏你和父皇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