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她……她死了?”拓跋弘一把抓住孝麟的衣领,逼近他,不敢相信地大声问他。
孝麟对他点头,“皇上,属下办事不力,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告诉朕,她是怎么死的?”他的声音沙哑,眸中满是悲痛。
孝麟回他:“她偷吃包子,被人追赶,不慎跌下天桥,等属下赶到时,已经晚了,她早已不见了踪迹。”
拓跋弘双手无力地从他的衣领上滑落下来,踉跄着退了两步,被昌祥及时扶住,方才稳住身子。他目光呆滞,脸色惨白,眼眶湿湿的,沉默了好久。
“皇上,你还好吧?”昌祥关心地问他。
他依旧沉默,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滚落。
昌祥和孝麟都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上,你不要听信孝麟,他把事情夸大其实了,苏姑娘没有死,她肯定没有死,她只是……只是失踪了,只要没找到她的尸体,她就还活着,她肯定是被哪位好心人给救了,她命那么硬,怎么可能会死呢?”昌祥安慰他。
孝麟随即道:“昌公公说的是。属下打捞了两天,都没发现苏姑娘的尸体,这就说明她还活着,是属下用词不当,害皇上担心了。”
拓跋弘看着他们,道:“继续找,不要停,直到找到她为止。不管要多久,不管花费多大的代价,不管她在哪里,朕都要找到她。”
孝麟和昌祥一齐回复他:“是,皇上!”
“筱筱,你在哪里?你还好吗?你千万不要有事,朕不能失去你……”拓跋弘看着门外,自语道。
十天后,苏筱筱的身体基本痊愈。这几日,可累坏了仙儿。她上山给苏筱筱采药,然后煎药,还得给苏筱筱和娘做饭,除了照顾她们俩,仙儿还得去抓鱼到村里的集市上去卖,赚钱给苏筱筱调理身子及供全家生活花销。她从早忙到晚,若不是隔壁的小马哥过来帮忙她,她肯定应付不过来。
见她忙前忙后,苏筱筱很是过意不去。身体一康复,她便下床帮仙儿做些事。虽然她笨手笨脚,不如仙儿做得好,但她很用心也很尽力。
这么多天的相处,仙儿母女俩越来越喜欢她,不知不觉中已把她当成家中的一份子。她坦率随意的个性让她很容易就被渔村的人接受,在大家眼里,她就跟仙儿一样是他们最疼爱的晚辈。时常有村民邀请她去家里做客,也时常有同龄人来仙儿家找她玩。
上至老人,下至刚会啼哭的孩童,都很喜欢她,人人见了她都笑脸相迎,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那样的轻松愉快。
今日,吃过午饭,筱筱便和仙儿背着竹篓去河边抓鱼然后再去集市上卖。
筱筱从来没有下河抓过鱼,仙儿先下河给她做示范,她站在河边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仙儿抓鱼的技术可谓炉火纯青,凡是进入她视线中的鱼,无一漏网,百发百中。
苏筱筱看得眼睛都直了,不住地给她鼓掌,“仙儿,你好棒啊!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简直就是个捕鱼达人!我好佩服你!”
仙儿将手中的鱼朝她晃了晃,说:“我从八岁开始就已经下河抓鱼了,到现在已经十年了,熟能生巧,这就是秘诀。你不用佩服我,你也花十年来练的话,兴许比我还厉害,因为你很聪明。”
“八岁也未免太小了吧?那么小,你能抓到鱼吗?是你爹教你的吗?”苏筱筱坐在河边,一边往河里扔石子,一边问她。
仙儿擦了擦额头,回答她:“我爹在我八岁那年生病死了,从那时开始,我就和我娘相依为命到现在。爹的死对娘打击很大,她哭了好几夜,把眼睛哭瞎了。因为穷,请不起大夫,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没有治。娘的眼睛看不见,生活的重担只能落在我年幼的肩上。除了抓鱼和采药,就没有其他生活来源。所以,从八岁开始,我就一个人抓鱼去集市上卖,一个人上山采药换取生活用品。虽然辛苦,但我们还是活了下来。”
她说得云淡风轻,而苏筱筱却听得泪流满面。
“仙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提及你的这些伤心事的。”苏筱筱向她道歉。
仙儿淡淡地对她笑了笑,摇头道:“不要紧,我不介意。都十年了,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什么不能坦然面对的。上苍这般考验我,想必往后它不会对我太差的。”
“仙儿,我觉得你好坚强,好勇敢,好伟大!”苏筱筱对她竖起大拇指,由衷地称赞她。
仙儿道:“尽说我的事了,你呢?你怎么会落水,还满身是伤?”
苏筱筱沉默了一会,才道:“仙儿,我可以不说吗?”她身上发生的事太复杂,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就算能说清楚,仙儿也不一定能理解。她不想吓着仙儿,不想让仙儿知道太多。
仙儿看出她有难言之隐,尊重她的决定,岔开话题道:“筱筱,京城里是什么样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去过京城,你给我说说,我可好奇了。”
“勾栏井市、茶楼酒馆;鳞次栉比的各种商铺,有说书的,还有唱戏的;好多胭脂水粉店,各种上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