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驾到!”太监祥庚大声禀报。
拓跋弘领着昌祥等宫人在大殿里恭迎她,“儿臣参见母后。”
“奴才/奴婢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宫人们随即齐声道。
太后走至拓跋弘面前,“皇上免礼,你们都退下,哀家有事跟皇上单独说。”
宫人都退下后,太后才道:“皇上,册封筱筱为妃之事非同儿戏,你为何不事先告知哀家一声?皇上凡事先斩后奏的毛病何时能改?”
拓跋弘早已料到她会因册封之事来见他的,她的生气愤怒,都是他早就预料到的。
“母后,儿臣已不是三岁孩童,是非对错无需母后再手把手地教。儿臣给自己喜欢的女人一个名分这种小事,儿臣做主就行,无需打扰母后清修。儿臣是一国之君,国家大小事务都由儿臣决策,这先斩后奏之说不知从何谈起?难道儿臣事事都得先禀报过母后获得母后同意才能做决定吗?倘若真是这样,敢问一下,是母后当政还是朕当政?”拓跋弘直接反驳她。
太后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沉默好半天,才道:“册封筱筱为妃并不是一件小事,哀家不是要干涉皇上的决定,而是觉得皇上有必要跟哀家事先商量一下。”
“那朕现在跟母后商量也不迟。难道母后不喜欢筱筱做朕的妃子?”拓跋弘开门见山地问她。
太后道:“筱筱曾害文妃流产,入过狱,上过刑场,被打入冷宫,后又贬为民女,赐婚于宋羽凡,在大婚当日,被丈夫背叛休掉,近来,她又和来路不明的石姓男子来往密切。她的名声清誉受损,这样不清不白的女子怎能被册封为妃?皇上执意孤行,岂不是在打皇家的脸。不仅哀家不同意,连朝中大臣都不会同意的,皇上三思才好。”
“母后,朕在怀疑筱筱到底是不是你的亲侄女?她会遭受这些,可都是拜母后您所赐。您把她伤得体无完肤还不算,还带头诋毁她的名节。她会有您这样的亲姑妈真不知是幸运还是厄运?”拓跋弘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留,直言不讳地指责她。
太后被他气得浑身颤抖不止,“皇上,你怎么能这样说哀家?哀家哪一点说得不对了?难道你也被她迷了心窍、不分是非?”
“母后,朕知道朕的话说得有些过分,但朕不觉得朕哪里说错了。筱筱是您钦点进宫的,您曾想方设法让她成为朕的妃子。如今,朕心甘情愿要册封她为妃,您却要反对,朕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拓跋弘质问她。
太后道:“不管皇上能不能理解,哀家都是出于维护皇家颜面才反对册封筱筱一事,绝非私人恩怨。先皇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哀家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替先皇守护好它,哀家决不允许皇上因为一个女人而糟百姓唾弃,毁了国家的名声。就算那个女人是哀家的亲侄女也不行。”
“册封圣旨已颁布,母后赞同也好,不赞同也罢,除了接受这个事实,母后别无选择。”拓跋弘道。
太后威胁他道:“倘若皇上不收回册封圣旨,哀家将会和满朝文武上百名官员站在鸿宇宫外,一直站到皇上撤去册封圣旨为止。”
“母后,你这是在威胁朕吗?朕册封筱筱为宸妃,那将是你们苏家莫大的荣耀,您不是一直想利用她来扩大和巩固苏家在朝中的势力吗?现在朕让您如愿了,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拓跋弘不怕她威胁,也不怕说话会得罪她,句句戳中她的要害。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初生的牛犊,什么都不懂,可以随意任她摆布;没想到她的所作所为他全都知道,他总是在她面前故作孝敬,尊重她听从于她,以往任何事情都的过问她,如今,他为了那个背叛了她的侄女开始反抗冲突她。她从来没想过他会以这样恶劣的态度对她说话,从来没想过他以往的隐忍都是在蓄势待发、丰满羽翼。一直都是她低估了他,此刻,他令她刮目相看。
“皇上,难道你忘了先皇临终前的嘱咐了吗?他叫你凡事都要与母后协商,你也在你父皇面前发过誓,会事事都听从于母后的,这些你都忘了吗?”太后压不住他,只能搬出先皇来压他。
拓跋弘道:“朕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也从来没有违背誓言做过出格的事。此时此刻,朕就是在与母后协商关于册封之事。至于结果,历来都是帝王说的算。母后,难道朕有做错吗?”
“你……”太后被他博得无言以对。
拓跋弘淡淡一笑,“倘若母后没什么其他事要跟朕说的话,朕就不奉陪了,朝中还有很多事等着朕去处理解决。”对她说完,他看向祥庚,“送母后回宫!”
“皇上,你执意要这样做的话,哀家唯有死在你面前,到地下去替你向先皇认错。”说着,她朝不远处的龙柱撞去,以死威胁他。
祥庚见状,眼疾手快地拦住她,“太后,不要,千万不要呀!”
“祥庚,你放手,让哀家撞死在这里,哀家没有资格在活着……”太后一边挣扎,一边眼泪婆娑地说,这话表面是对祥庚说的,实则是故意说给拓跋弘听的。
拓跋弘烦躁地大喊道:“母后,您总这样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