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参见太后!”芳茜领着随身宫女一齐向太后欠身行礼。
太后以丝绢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茶渍,好似从未见过她一般,上下打量着她,说:“哀家不过让你去一趟冷宫,又没让你去天牢受刑,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芳茜忙伸手整理一下被苏筱筱弄乱的发髻,回答太后:“奴婢会这样,全是拜苏妃娘娘所赐。”
“你是说筱筱?”太后不敢相信地问。
芳茜点头,“苏妃娘娘的手头好像有点紧,才会将奴婢们随身携带的银两和值钱的东西抢去,所以,奴婢只能这副模样来见太后你了,希望太后见谅。”
“真想不到筱筱会对你们做出如此胡闹的事!就算皇上断绝了对冷宫的一切供给,筱筱也不至于需要那么多银两,你可知她这样做的目的?”太后问。
芳茜想了想,对她摇头,“奴婢不太清楚。”
“那哀家让你试探的事办得怎样?”
“太后请放心,苏妃娘娘亲口跟奴婢说,她愿意一辈子都待在冷宫里。至少目前来说,她应该不会踏出冷宫半步的。”芳茜回答她。
太后有些不相信地问:“她果真这样说?”
芳茜点头,“随奴婢去的其他宫女也都听到了。”
芳茜身后的宫女对太后欠身道:“苏妃娘娘的确如嬷嬷所说的那样。”
“不争不抢,这一点倒是挺像筱筱的脾性的;至于你刚才说她抢银子一事,哀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
“太后,如果你能亲自去一趟冷宫,亲眼见见此时的苏妃娘娘,你绝对不会再质疑她抢劫奴婢一事的……”
不待芳茜说完,太后打断她的话问她:“何出此言?”
“此时的苏妃娘娘已非彼时的苏妃娘娘!奴婢今夜亲眼见到的苏妃娘娘,不仅穿着打扮怪异,就连言行举止都和以往那个温婉的苏妃娘娘天壤之别。除了长相没变,苏妃娘娘的其他方面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总是说一些稀奇古怪、胡言乱语,奴婢一句都没听懂;一颦一笑粗野狂放,行为举止冒失鲁莽,完全像是一个唱戏的小丑,一点太尉千金的风范都没有。更奇怪的是,她在宣纸上写了好多奇怪的东西,奴婢一点都没有看懂。”芳茜一边诉说,一边从袖中掏出那张宣纸呈递给太后过目。
太后接过,从头阅览到尾,果真一个字都不认得,“筱筱如何解释这个‘东西’?”
芳茜回答:“苏妃娘娘说宣纸上那些看不懂的东西叫‘小说’,也就是文章。”
“如果真是文章,哀家不可能看不懂。看来,筱筱在撒谎!”太后断定道。
芳茜说:“太后,苏妃娘娘之所以变得这么奇怪会不会是在断头台上被吓着了?”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不过,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再不经吓的人也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她至今还疯疯癫癫的,这是怎么回事?”
“她可一点都不疯疯癫癫,她的脑子清醒得很,奴婢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芳茜忍不住抱怨道。
太后看着她,说:“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前后差距如此大,好似变成了两个人,这其中一定有蹊跷!看来哀家还得多关心关心她一下才行。”
“太后想要怎么‘关心’一下苏妃娘娘?”芳茜问。
“先找个御医去给她好好检查一下,根据她的‘病情’再来定夺。她可是哀家的布偶,不需要她的时候,哀家希望她能乖乖地待在一个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不要给哀家惹事;需要她的时候哀家希望她能乖乖听从哀家的摆布才好。”
“奴婢明白了!”芳茜恭敬地回复她。
芳茜的话音刚落,昌祥便走进来觐见太后。
“奴才参见太后!”他躬身向太后行礼。
芳茜搀扶她在贵妃椅里坐下,“免礼吧!”
“谢太后!”昌祥起身恭敬地回复。
“是皇上派你来的吧?”太后盯着昌祥说。
昌祥回答:“皇上请太后移驾鸿宇宫,说是要给太后你一个惊喜!”
“惊喜?天色都这么晚了,皇上还要费心思为哀家准备惊喜,真是为难他了。不过,哀家有些乏了,想要早些就寝,至于那份惊喜,明日再看也不晚。”太后拒绝道。
昌祥说:“六王爷已经在赶往鸿宇宫的路上了,难道太后不想知道皇上为你准备了一份怎样的惊喜吗?”
听他提到钰,太后的心不禁紧张起来,面色平静地道:“既然皇上如此颇费心思,哀家要是不去未免太伤他的心。那好吧,哀家就移驾鸿宇宫,去瞧瞧皇上特意为哀家准备的那份惊喜。”
鸿宇宫,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拓跋钰先于太后到达鸿宇宫,一踏进宫殿,就问正悠闲地品着龙井的拓跋弘:“皇兄,深夜召臣弟来此有何要紧事?”
拓跋弘将目光从拓跋钰的脸上移开,落到他身旁的另一个位置上,“稍安勿躁,先落座,喝杯清茶再说也不迟。”
拓跋钰在他指定的位置上坐下来,看了那杯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