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羽……廷羽……”阮廷羽听到有个人在喊他的名字,那声音很远,又很近,他回过头看去,发现是外婆正满眼焦急地望着他。
“外婆……”他向前跑了几步,外婆竟然就消失了,让他一阵心慌,追了过去,苍茫的雾霭中,他却什么都看不清楚。
“为什么?你才刚来就要走了?为什么?你都不想我的吗?”他第一次埋怨外婆,十几年来,他无时不刻不在思念外婆,可外婆却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的梦中。
“我是个不祥的人吗?所以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要我?”
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坐在路旁,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
此时,他又一次听到有人喊他,“阮廷羽!听到了吗?听到就请动动眼球!”
他拼尽全力的转动自己的眼球,仿佛一个落了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生怕那个人又一次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一个人的世界实在太可怕了!
“好了,他应该已经醒了,只是太疲倦,身体还需要休息,你们让他保持安静,有事情叫我。”他朦胧中听到那个男人这样说。
那个男人怎么这么了解他?他确实很累,累到已经虚脱,就连刚刚转动眼球都用了他所有的力气,阮廷羽轻轻呼了一口气息,才终于听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好的,蔡医生,谢谢你。”
蔡医生似乎是走了,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寂,这让阮廷羽感到一阵心慌,或许他在那孤独的世界里睡了太久,他怎么也不肯再睡下去,即便是再累他也要醒过来。
阮廷羽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皮,柔和的光线便照在他眼眸上,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陶启英俊的脸便映入眼帘,“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行了吗?太好了!我这就向纳卡上校汇报!”在陶启的身后又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阮廷羽努力看去,发现竟是个精神抖擞的少年,身上还穿着黑色的制服,那是国际刑警组织特有的制服,“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阮廷羽虚弱的问道。
那少年竟立正站好,蓦地朝他敬了一个军礼,“报告阮上尉,我叫穆奈,今年十九岁,是纳卡上校新招募的成员,才刚刚加入国际刑警不满三个月。”
“怎么?都抓到了吗?”这句话,阮廷羽是问向陶启的,陶启果然朝他会心一笑,“放心吧,该抓的一个都没少,只是……”
“只是什么?”阮廷羽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结果,这可是他用自己的半条命、为期两年时间才换回的结果。
陶启的眸光一黯,“只是……江学同饮弹自尽了,有点可惜,毕竟我们还没有将他在海外的毒品线与军火线都弄清楚!”
“江学同竟然饮弹自尽了?”不知为何,阮廷羽的胸口还是呼吸一窒,隐隐的钝痛,毕竟,他曾经是他最尊敬的人生导师,却不曾想就是他一直想要捉拿归案的罪恶源头。
也许罪恶起源于他,现在也毁灭于他,阮廷羽深深的闭上眼眸,不禁谓叹一声,“是啊,可惜了!”
阮廷羽忽然想起什么,倏然睁开眼眸,他朝四处看去,可房间了除了陶启和穆奈还真是再没有第四个人,陶启像是看透了他的心事,“自从上次你被汪涵困在饭店,我又被他调虎离山困在拘留所里,予浓就遭到了汪海伦的追杀……”
“什么?”阮廷羽顿时瞪大了眼眸,震惊的看向陶启,只听陶启继续说道,“不过幸好予浓的师傅救了她,可她的师傅就……”
“她师傅怎么了?”他怎么会不知道,欧阳淮南是她最重要的亲人,那天他曾在家里匆匆看到欧阳淮南一面,便立刻断定欧阳淮南对予浓的心意,只是这个大大咧咧粗神经的女孩从来不曾看透他的心,阮廷羽突然就害怕起来,如果欧阳淮南出了事,这对顾予浓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的师傅不幸去世了!是被汪海伦一枪命中心脏,可惜了一个跆拳道高手,死在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手里!最要命的是,予浓当时就在现场,她是眼睁睁看着汪海伦将子弹射入她师傅心脏里的,我想她一时半会儿都不会从悲痛中走出来吧。”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都不来医院看他,怪不得,她都不看他一眼,一定是恨死他了吧?要不是他,欧阳淮南又怎么会死去?
阮廷羽再次闭上眼眸,陷入了深深的懊悔,可他又什么办法?怪只怪,我当时能想到保护她周全的方式就只有伤害她,只希望她能明白他的苦心。
是夜,当夜幕降临之时,陶启和穆奈终于安心离去,阮廷羽才用积攒已久的体力爬起身,他现在连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他必须马上见到顾予浓,他真的好担心她会一个人躲在那里舔舐伤痛,他会心疼!
尘风道馆内,顾予浓站在欧阳淮南的照片前,心中一片凄凉,她裹了裹身上的披肩,自从知道阮廷羽被人在深山找到,她便再没有回警局去,她真的好怕再听到有关他的任何事情,这个男人从来不曾对她说过一句实话,不管他是不是国际刑警,对她已经不再重要了,如果师傅在天有灵,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