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当理货员,她却偏要跟着,一双水汪汪的杏核眼湿漉漉的望着他,只有黏在他身边才会露出甜美的小月牙,结果她帮他搬运货物时,纸箱锐利,在她细滑如玉的柔荑上,生生花出一道细小的口子,当场就被渗出的血花吓哭了。
他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她是如何独自带着生病的孩子,一路走到今天的,忽然想起她在夜店,为了挣一瓶啤酒的提成,差点送了小命的样子;忽然想起她穿着清洁工的衣服,累的佝偻起腰身的样子;忽然想起她厚颜无耻,找他借钱时的样子,一切终于都变得顺理成章。
他的心口隐隐的钝痛,苏药,你还真是喜欢装模作样!
三日后,在费曼教授的一再督促下,秦衍终于住进S市市立中心医院。
“阿乔,记得帮我把华一的并购案发电邮给我,对,所有的约谈改为网络会议方式,我今天已经入院……嗯,就这样!”
秦衍挂上电话,走进电梯,随手按下了15楼血液科,他刚刚办理了住院手续,于妈正在帮自己收拾行李,他便抽身去看看苏景添那小家伙。
才刚下电梯,就见苏药慌慌张张的从他面前跑了过去,秦衍莫名的跟了上去。
“贾叔,明天的手术单排出来了吗?还有病床要护工吗?”苏药巴巴的挤进骨科后勤组,贾春泉举着单子,瞧了又瞧,“小苏,你怎么现在才来?今天半瘫的都分出去了,就剩下一个全瘫的,还是男的,你做的了吗?”
全瘫?还是男的?苏药咬了咬后槽牙,“做!我当然能做!”
“哎呦,我说小苏,不是我老贾不想给你,全瘫的男人,你就得给他伺候屎尿,还得擦身,你一个姑娘家,这不方便,不方便!”
“贾叔,全瘫的不是钱多吗?我做的了,不就是擦身伺候屎尿吗?我就当是我爸!”一想到下个月添添的医药费还没有找落,自己又失了业,她就心急如焚,当即就咬牙决定接下这活。
“你真要接?”老贾本想给那病患安排一个男护工的,可那男病患偏要女护工伺候,弄得他也有点为难,苏药要做当然解了他的难题。
苏药刚想点头签字,手中的笔就被人蓦地拔走。
“谁说她要接?你们医院就是这么安排护工工作的?让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孩子去给一个男人擦身和伺候屎尿?这和拉皮条有什么不同?”
贾春泉还真是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你谁啊?什么拉皮条的?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