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蒯良询问自己,孙策在得到荆州之后是否比栾奕强大时,刘琦毫不犹豫回应,“自然是栾奕强大!”
蒯良接连颔首,“正如公子所言,而且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栾奕旗下的那些商会,牢牢把持大汉南北经贸,掌控天下钱粮;他占据大汉青、兖、徐、豫、冀、幽、并七大州,人口近千万户,无论是财力、物力还是人力都远远超过孙策。这几年,他手下那般工匠又制出了霹雳车、神刀、火药这等战场利器。有它们在手再坚固城池对于栾奕的大军而言都跟纸糊的一般。”
蒯良铺完前奏,弟弟蒯越继续补充,“孙策借助大江天堑尚且可以阻隔栾奕攻下江南。可是荆州呢?樊城、新野以北一片坦途,即便是襄阳北边也只有一条小小的襄河,根本拦不住栾奕的铁骑。如果公子将荆北让给孙策,孙策肯定守不住这片领土。到那个时候,荆州本就不属于孙策,取之有利失之无害,没有多少损失。反倒是主公、公子,失去了荆州就等于丢了屏障,没了荆州孙策还会厚待二位吗?怕是很难!”
蒯良再次出言道:“翻过来说,聪明如周瑜、张昭肯定也想到根本守不住荆北。所以他们很有可能压根不会来取。他们会跟公子虚与委蛇一番,号称会出兵来救,实际上却不敢作为,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届时,栾子奇大兵压境,而公子又明确表示不会请降,栾子奇必然倾尽全力相攻。公子独木难支,战败是早晚的事情,性命堪忧暂且不提,即便侥幸得存也是以囚徒身份,落得个寻刀问斩的结局。主公和公子难道想这样结束自己的一声吗?”
“这……”刘琦的眸子猛地抖了一下。“当然不想。”
蒯越又道:“所以。眼下摆在主公和公子面前只有两条路。其一,与栾奕以命相搏,身败名裂收场。其二,主动示弱,投靠栾奕,委屈求生。最终何去何从,还请由公子决断!”
蒯良、蒯越一唱一和宛若一盏指路明灯,给刘琦指明了前进的道路。刘琦恍然大悟,“若非二位先生指教,吾刘家满门险些丧命。”言讫,拱手拜过二人,便慌慌张张请辞到后宅找刘表商议去了。
蒯良、蒯越随即走出刺史府,站在府前的台阶上,蒯越问蒯良,“依你之见,主公会怎么选?”
“以我对主公的了解,生与死之间,他肯定选生。”
“那就是同意向栾子奇请降了?”蒯越挑了挑眉,问。
蒯良没有直接回应,只是仰望着天空微微颔首。
蒯越长叹一口气,“方才咱们给公子说的那番话真真假假,有点危言耸听。这般诱骗公子投靠他人,是不是有点不仁义?”
蒯良扫一眼蒯越,“这又有什么办法?我蒯氏全族上下世居襄阳。若是真按主公所说投靠孙策,主公、公子还有你我兄弟的确可以移居江东,得以生存。可是栾奕攻破襄阳之后,蒯家上上下下三百余户族人有该当如何?总不能兴师动众跟我们一起去江东吧?所以,襄阳城破之时,便是蒯家没落之刻。你难道忍心看着家族在我们这一代毁于一旦吗?”
蒯越连连摇头。
蒯良意味深长的道:“所以,为了养育我们的家族,我们必须主动向栾子奇示好。这样才能保全家族的未来。”
“可是……”蒯越神色纠结,“我还是觉得有点不仁义。”
“没什么不仁义的!”蒯良说:“听人说,栾奕攻下河北之后,待袁绍家眷很好。袁绍与栾子奇矛盾重重,加之那时两个儿子逃亡乌丸,家人尚且能得到如此待遇。主公以赤诚之心投效,栾子奇必然厚待。主公可以安享晚年,后代可以在安逸中延绵不绝,总比现在提心吊胆任人宰割要好的多。”
“也是!”闻听此言,蒯越心底郁结的自责气息舒缓了许多,“大势所趋,也只有如此了。”语毕,兄弟二人回视一眼刺史府幽深的院落,暗叹:再过不久,这里就该换主人了吧!
……
刘表果然降了。身患重病的他,委托长子刘琦为代表,在曹操大军攻占新野的第二天向朝廷献上了降书。
自此,栾奕不费一兵一卒,占下荆州北部新野、樊城、襄阳、南郡大片富饶土地,西南版图进一步扩张,直抵大江沿岸。
更让栾奕欣喜若狂的是,他不单单获得占据近百座城池,还转来了包括蒯良、蒯越、文聘在内的一班荆州文武,以及三万余荆州士卒。
教会军中卫士多数生自北方,北人不善水战的习性是将来南下江东最大的瓶颈。如今得到数量如此众多的荆州水军,栾奕怎能不喜?
除此之外,新得的将领之中善于水战者占了一半。其中文聘尤其出色,其守城和水战方面的才能在大江两岸享有盛誉。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仅文聘一人就抵得过一支水军。对此,栾奕喜不自禁。
欣喜之下,栾奕决计亲自南下襄阳,一方面犒劳此役中立下功勋的曹操、张郃、高览、于禁、徐晃等将。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安抚新近投效的刘表父子,及一应文武。
听说刘表卧床不起,栾奕南下时特意带上四位张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