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还没有正式开学,我的身体还需要时间才能恢复,所以我主动要求只分担心理疏导室的工作,其他的如招生、分班、班主任抽签、开学式准备工作等等我都不打算插手,丁校长欣然应允了。
我心里明白我这是在放弃权力,我虽然没有做过官,但我可是学历史的,更明白刚到一个新单位,不宜打破之前的平衡,等我完全融入这个集体之中以后,才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开展工作。
丁校长一定是觉得我很识趣,说按照惯例给我十个初一新生的重点班级指标,这让我大为吃惊,原来还有这种东西?这就是所说的无形资产吧?
十个指标就是十份人情,想让自己家孩子上重点学校、进重点班的家长不计其数,这是多么大的利益呀?恐怕多年以来,这些校级领导得到了很多灰色收入吧?而这竟然是多年的惯例?
我不想表现得非常震惊,可心里真是惊涛骇浪,请原谅我无法随波逐流,可也不能现在就去挑战所谓的惯例,恐怕我也挑战不了。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着等将来我有实权了,我一定搞一个公正透明的分班模式,让这种丑陋的事见鬼去。
中午回家以后,我就让沈洋再回去送丁校长回家,明天中午来接我上医院就行了。
和沈洋聊天中我知道,他原来是一个退伍兵,算是学校聘来的工人编制,没事儿的时候就在后勤办公室有一张桌,我没有让他知道,我家老婆看病的事,就让他以为我是病人吧!
午饭后,老婆去睡午觉了,江南在忙着补假期作业,我上网查找了很多关于心理疏导的方法,很多东西写的都是大理论,一点实用价值没有,我感觉非常头疼,便做了一些笔记,边结合自己想的,先拟出了一个大纲。
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能让想做心理疏导的学生,能和我亲近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怎么才能打破代沟,让他们愿意和我说心里话呢?网上说很多人在吃东西的时候很有愉悦感,我决定买一些零食放在我的心理疏导室,对,明天就去买,还有减压的方式是释放,我明天去买一个沙袋和拳击手套,也放在心理疏导室。
忙了一段之后,我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老婆的午觉睡的有些长啊,晚上睡眠也特别多,这一透析就是有些虚弱。
我缠磨了林英好久才算是把她弄醒了,连拖带抱的把她弄出卧室,林英还是有些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
我故作搞笑地向老婆宣布,我现在有权了,问她有没有朋友家的孩子今年上我们三中初一的,优惠大酬宾,免费赠送上重点班。
林英张着嘴一个哈欠没有打出来,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我,后来问我这是真的吗?听说去年是谁为这个事花了七八千呢!
我还真不知道具体价格,因为一直不关注这个事,江南又在念小学,没有感觉什么重点班不重点班的?
林英一说别人为这个花了那么多钱,我的心里颇不是滋味儿,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即便我帮别人做成了,我也不希望别人到外面去宣传,我是如何的清廉,那样的话我反而会成为别人眼中的钉子。
如果将来有一天,我能有那个能力的话,我就会让这个分班的事变得非常透明,要所有人都插不进去手,从而彻底杜绝了歪风邪气。
老婆林英的内心世界是干净而透明的,她立刻开始打电话给张梦美和她的一些朋友,迫不及待的样子很可爱。
晚饭的时候,还真让林英弄出去了一个名额,是花店一个店员冯姐的孩子,我们俩都享受到了权力的好处,又互相看着有些哭笑不得,冯姐说明天给林英带饺子吃,林英说能让你的司机给跑一趟吗?
真没想到,我的十个名额在第二天中午之前就已经光了,搞得我非常害怕再有谁打进电话来怎么办?中午沈洋来的时候,我们先去花店冯姐那取饺子,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纯肉馅儿啊!
沈洋把我们送到医院以后,我就让他回学校,五点多钟再来接我们回家,沈洋已经跟我很熟络起来,说他可以在医院陪着我,我没有同意,然后想起了我要买沙袋和拳击手套以及零食的事,就正好委派他去办了,沈洋答应着走了。
我和林英去透析室的路上,突然发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孩子的身影,我们已经错过去了,突然我想起来这人是谁?
邓超群!他怎么瘦了那么多?他原来是个小胖子啊!
我让老婆自己先进去,开始是有护士跟着的,我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正好交接班,我就赶紧转身去找邓超群,他刚才的表情就有些不对劲,又瘦了那么多,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我找到邓超群的时候,他和他妈妈正坐在精神科诊室门口,我大胆地往他们身边走去,并不担心他们会认出我了,因为有市教委孙主任的经验在前,我受伤后在医院的惨况,和现在的样子判若两人,而邓超请他们家人是不愿意看到我的,不会去特意记住我的模样。
离他们越来越近了,我听见了邓超群的妈妈在求儿子,求他到里面和医生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