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十几年过去了,为什么这么多人要大庭广众之下来说我们夫妻换肾的事?不需要!我也是听不惯了!
你看,火车站前听到的人很多吧?都是或诧异,或泠漠的看着我们好似吵架的一幕。
“胡家兴,你给我听着,我和老婆马上要上火车,没时间和你磨叽,我也不仅是因为当年你捐那七块钱的事感恩不忘,你也别就怎么自己有私心了,私心谁都有,你根本就没错,你现在错在你要顶天立地的站起来,不要纠结该骗谁不该骗谁?你们家老的老,弱的弱,你得坚强点用自己堂堂正正的钱养活他们,跑这儿来干什么?求得良心过得去?你要觉得对不起我,做点有用的事让我看,不是上火车站让大家看笑话!你听懂没有?听懂了就回去,把你自己的事用自己的真心好好解决,然后给老妈和孩子一个有责任心的儿子和父亲的样子,行吗?”
我没容胡家兴再说出什么的时间,自己说出这些话就拉起林英和江南向火车站里走,张梦美紧跟后面,还不忘骂胡家兴一句“赶紧他妈回家,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安检以后,这铁娘子还念念不忘和林英说着“你家爷们真爷们”的话,我们叫她这么一说,就都咧咧嘴不敢再绷着脸了。
胡家兴这一闹搞得我们有些血往上涌,真是不舒服,不过也冲淡了和儿子离别的挂念和去看病的担心,没一会儿功夫,大舅哥、老程都打来了电话,我们好像没怎么空闲就进了站台,远远看着江南还蹦跳着往我们的方向看。
我和老婆终于踏上了进京求医的路途。
希望就在北京!
我们的首都一定可以给我们的肾好好的照顾一番,然后我们顺利回家。
我和老婆第一次享受卧铺的待遇,真是舒服啊,干净的铺上有白色的单子和枕头,可以躺着啊,坐着啊,靠着啊,尤其下铺,走动很方便,林英躺着我就靠她的身上,我躺着林英有靠我的身上,看着走来走去的旅客,吵吵闹闹的声音,倒很是平静。
我一再说出门在外,一定要淡定,咱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雏鸟,我们这卧铺真好。
没什么事我就要求睡中铺,林英却正兴趣之中,想睡我上面,我笑起来,女人果然是浪漫的动物,当然可以!
我记得我家女人晚上经常不洗脸、不洗脚,但一定刷牙才睡觉,可今天在火车上就记住了吃口香糖挺想吹泡泡?还像个孩子一样拿小镜子照自己吹出的泡泡什么样?
我说还是我睡中铺,让老婆睡下面舒服些,可林英就是不让我上去,说爬上去好玩,她试了又试,我无理由回绝,然后爬上爬下好几回,最后老婆在上面就是不下来了,我等待最后的安排,我听见了鼾声。
我觉得我和老婆回到了恋爱时节,我们的北京之行很顺利,我就躺在下铺 ,安然入睡,竟然是我最近一个月以来最好的睡眠,伴着铁轨的隆隆声,如此心醉!
早晨,我好像半梦半醒,又好似睡得很舒服,有人打开了窗帘,夏日里有空调的卧铺里,都是短袖和裸露上身的男人们的卧铺车厢里,迎来了黎明的吵闹声。
过山东了?我和林英都没有去过问,我们对视着,哎呀!卧铺真舒服!
我们夫妻俩泡了一袋方便面,拌上榨菜和茶蛋,自备的包子,像十几年前清贫的当初的大学生一样,你喂我一口,我夹一口给你,连一点渣渣都没剩。
同包厢和附近的旅客都没有注目,这点事太正常了,我们奔四的人真就没人多看哪怕一眼?
我和老婆无比惬意,咋这么舒服呢?
陌生人面前我们放开了心胸,我们奔着希望之地我们的伟大祖国的首都北京,寻求帮助,我们来了,我们一定会平安幸福的!
我们走出站台时,我拉着老婆的小手,大声说,老婆,北京,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