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风云路小学门口时看到接孩子的家长还很多,就决定在回家路上等会。
快半小时时,我实在等烦了,就是真不想回学校进去找,外一又揪出点什么事来?
江南就有这本事,从上小学一年级开始,他的举动就让所有同学关注了,进而所有的家长都认识了我——江南爸爸。
最后我请一个学生进江南班级问问,原来早回家了。
哼,你小子!跑了和尚还能跑了庙了。
庙?咱的家庙在哪呢?还真复杂!
今天的远方来信勾得我想起往事。
这事一想起来真是沉甸甸的。
我从小记事起就是爸爸妈妈的宝,爸爸江浩,妈妈李美娟,我至今记得爸爸妈妈的笑脸,他们教会我在自己的亲人面前只有笑容,没有其他。
从我记事时起就记得爸爸妈妈都岁数很大了,他们为了显年轻点,经常焗头发。
我上小学时,还是八十年代,家里很穷,只有一辆自行车。而它的最主要用途是载着我,爸爸的背影、妈妈的背影,我至今还在梦中常常梦到。我得到的是这个家庭最高级别的待遇,我的爸爸妈妈把最无私的爱给了我。
爸爸妈妈在同一个家具厂上班,我不知道工资多少,但很清楚一定是不高。
说“最无私”,不是我有学问了,懂得咬文嚼字,那是我撕心裂肺的感受!
大概是二十年前吧,不!确切的说是二十年零四个月——————在我十六岁那年,一切都变了,我最亲爱的爸爸妈妈因为一场车祸永远的离开了我,现场妈妈手里还攥着给我买的一只旅游鞋,爸爸花白的头枕着给我买的帽子。
其实早就有同学嘲笑地问我;“你的爸爸怎么好象比我爷爷还老?”“你是捡来的吧?”“唉,你爷爷来接你了!”“.........”“..........”
我无言以对,爸爸妈妈也不告诉我什么,只说我是他们的宝宝,直到十六岁的“宝宝”自己在飞来横祸面前不得不懂事了。
那一年我读高二。
爸爸妈妈的葬礼是邻居和工友帮助办的,我抱着一个骨灰盒,看着他们的合影已经不会哭了。
我一夜之间就不得不成熟起来,收起眼泪吧,男子汉要坚强!
老师陪了我两天两夜,那些曾经嘲笑过我的同学纷纷拿来家里的好东西来安慰我,学校举行了捐款活动。
我没有亲人了!
以前家中就很少来人,爸爸妈妈连远房亲戚都没有。
爸爸妈妈工厂的同事经常有人来看我,个个都是一脸的同情。
有一天,一位姓张的叔叔犹豫了很久的样子对我说;“也许你的亲生父母还活着。”
我追问真相。
“具体情况我们都不清楚,只知道你是从银川抱来的。”
“你爸爸妈妈不生育,他们的家人就都瞧不起他们夫妻,他们卖了乡下的房子和地到城里打工,后来就都到家具厂上班了,到城里年头多了也给落了户口。我们同事看他们孤单,我们劝他们抱养一个,后来就真有人给联系到有人家要卖孩子,总之就有了你。”
“你的户口还是我帮着报上的。”
“......”
我知道了原来在银川还有我的亲人!
靠着老师、同学、邻居以及爸妈同事的资助,我考上了本市师范学院。本来我可以考上更好的大学,但考虑到我的家庭状况,我不能再靠别人了!
我不禁怀念当年的大学生活,自己不用拿钱,国家还给发钱。
读师范每月拿到的助学金是最多的,因此我才读师范。
我带着一个小包袱,自己骑上自行车上大学。
当年上大学时是要求住校的,连户口在本市的我也必须迁去。
我的小包袱里装着一个秘密!
因为我在找户口办迁户手序时才彻彻底底大翻腾了一次,发现很多我小时候的旧物,又想收拾几件上学能用得上的物品时,在一双鞋里发现一个小布包,包里是一双婴儿穿的虎头鞋和一张写着地址的纸。
我猜测着这家里仅我这么一个孩子,这一定是和我有关。
爸妈同事说他们不和家里人来往,那就极有可能是我的亲生父母家的地址,至少也会是爸爸妈妈家人的地址。
隐隐地我相信放在虎头鞋里应该是我的家人地址,因为是银川的地址,没听爸爸妈妈说过银川话。
我又兴奋又期冀着我的亲人被我找到时的情景,我在节约和彷徨中度过了一学期。
假期时,我带上攒下的一百九十多元助学金坐上了去银川的火车。
这钱是我经常骑自行车回家自己做饭存出来的,这辆自行车陪了我二十年,扔它的时候我还考虑了很久呢。我还把自制咸莱卖给同学,后来还学会煮茶蛋,吊炉饼,因为订购的就那么几个人,每月也就再多收入二十四、五元钱。
每月把钱包起来的时候我的心里都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