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生去不得?”上可陪玉皇大帝手谈对弈,下可与贩夫走卒吆喝厮混的楚云齐,面对这样一个有趣的神棍,倒也不觉得他很是讨厌。
“一个月前黄石村来了一帮强匪,杀人放火掳掠村民无所不为,如今便建立营寨在村里,为首几个当家的颇通法术。老道wo日前赶来杀贼,与那几个山大王斗法上百回合,最终寡不敌众落败下来。公子与二位姑娘年纪轻轻,又是人中龙凤,犯不着前去招惹这帮煞星。”黄袍老道手脚并用地描述比划着,特别将自己子虚乌有的斗法一段彰显得活灵活现,不明底细的人还真容易被他给诓住。
小夭听闻村庄陷落贼人之手,小脸满是担忧,紧了紧抓住仙子的手。
“我们修道之人身兼正义天职,恰又是大好男儿之身,此地有强匪恶霸胡作非为,正好是大丈夫真豪杰大显身手为民除害之时!有什么去不得了?我楚云齐可是非去不可!”与其说楚云齐是在反驳老道的“去不得”,不如说是想要在仙子和小夭面前表现出应当有的男儿气概。
那老道甚有英雄相惜的表情,煞有介事地抱拳敬佩道:“少侠胆识过人,老道随时恭候在此,愿为少侠后援,守望相助。”
话虽铿锵响亮,不过从那油光满面的脸上,怎么也看不出半点正气侠义。
“老先生,候我佳音!”
楚云齐一行人继续前进,虽然他知道老道十有**立即卷铺盖逃命免得受到池鱼之殃,不过也不吝惜自己的豪迈言辞远远传出,不当说给老道听,就当说给天地万物听吧。
这一段路程,对担忧父母乡亲安危的小夭来说,显得是极为沉重。
不多时村庄在望,一行人脚步顿下。
零星散布的屋舍全只剩残垣断壁、斑驳血渍,如血残阳如同独眼的魔鬼,注视着山坡顶上相连的几个营寨。
小夭眼眶红红:“我好怕……”
“怕什么,仙女姐姐一挥衣袖便能扫除这些恶徒,还有起死回生的能耐,定能够使村庄复原。”楚云齐一方面安慰小夭,一方面又是给舒仙子扣大帽。
“我掩护你,一起上吧。”那营寨上空乌烟瘴气,黑气浓郁,楚云齐真要一个人去,还是殊无把握的。叫上仙子的话,那才真是战无不胜,无须忌惮。
“楚大侠,为民除害彰显你英雄正气的时机就在眼前,舍得跟我分享么?几个小毛贼,你便怕了?”舒仙子竟没有要跟楚云齐并肩作战的意思。
“嘿嘿,虽千万人吾往矣!望着我英雄的背影,我去也!”嘿然一笑,楚云齐便当真单枪匹马上山挑寨,却是想道,仙子口硬心软,倘若自己遇险,她岂有不救之理?
……
天秃山大寨内。
身披红色战袍的宋大当家从虎皮椅上站起,端起酒盏,对着集中起来的弟兄,敬酒:“咱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明儿个一早,我们便冲到大泽县衙,抢了县太爷,咱们再论功行赏!干!”
“干!”下面数百人互碰杯盏,声音嘈杂凌乱。
“报大王——不好了!”
大当家鼓舞士气之际,忽然一个探哨闯进帐来,气急败坏道:“一个白衣剑客,杀上山来,伤了守山的许多弟兄!”
宋大当家将杯盏一摔,骂道:“奶奶的!白衣小子一共带了多少人?”
“就他一个,但是出手不凡,弟兄们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恐怕不是易与之辈。”探哨将自己的所见如实禀报。
“奶奶的!”宋大当家虎步龙行,一拳砸在探哨脸上,血浆爆溅,立时小命归天,大当家怒道,“长他人志气,动我方军心。留你何用!老二老三老四,随我出去做了狗胆包天的小子!”
半盏茶左右。
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小喽啰摇旗呐喊着,中央宋义大当家领着二男一女三位当家,布开阵势,睥睨对面手持紫剑的男子,笑如乳虎:“我当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家伙,原来只是一个黄毛小子。”
“老子的毛一点都不黄!”楚云齐将剑往地上一竖,嘴里也是一样的不干不净,说的话倒也是别具风格。
“小娃娃说话还蛮有意思的。老四,给我捉活的!”
身旁的紫面大汉,扛着一根锯齿森森的狼牙棒,朝对面的楚云齐走去,张狂道:“大哥义薄云天,不愿占你小辈的便宜,咱们来单打独斗!”手上真气一催动,狼牙棒上便亮起点点红光,如无数腥红的眼。
筑基后期。
楚云齐以望气术轻易地看穿此人实力,不屑地伸出中指,挑衅地对着紫面大汉勾手。
“霸狼绝杀!”虎吼一声,紫面大汉舞动狼牙棒,风声虎虎,一只巨象大小的狼头从棒上冲出,狞恶地吞咬向楚云齐。
楚云齐淡然将剑一指,与狼头相迎,并不见有何毫光发出的剑,却是轻而易举地将狼头截为两段。
“呵呵,不够看啊。”当四当家正为自己绝杀无效而惊异时,身畔风声骤响,白衣如雪的剑客已然出现在他身后,反手一剑便是干脆利落地砍断了他的右臂,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