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惨叫声来得突然,出乎意料。外头的三人都是一愣,同时放下手中的活儿向霸王兽跑去。
“苏伯伯——”
“爹——”
惊呼声里,再次让林栎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又发生了,只见霸王兽竟然快速跑动起来,一头直冲入小日湖里。
“哗啦!”一股水柱冲天而起,霸王兽直没入水中。
紧接着,平静的水面突然一条线翻滚起来,似乎有一条巨龙在里头搅动着,一路往湖心方向潜去。
水面则是慢慢地安静下来。小日湖很大很深,即便是庞然大物沉入最深处,也像一块石头入潭一样,终究要消失在平静之中。
“爹!爹!”苏娉看得肝胆俱裂,拼命要往湖里冲去,被林栎和严利死死拉住,她仍是疯了一般往前冲,林栎和严利几乎都拉不住她。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救我爹,我要去救我爹!”
林栎见状,猛地双臂一环,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口中大喝道:“你冷静点!你这样下去,不是去救他,是自杀!”
“我不管,我要救我爹,我要救我爹!”苏娉泪水涟涟,无力地挣扎着,泣不成声。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还没来得及享受救出父亲的喜悦,就被再度失去父亲的痛苦给包围了。
不管是谁,在半天时间内,遭遇这种大起大落,大喜大悲,都会陷入崩溃中。
“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是为什么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撕心裂肺的哭声,飘荡在小日湖边,嘶酸悲切,让人泫然欲泣。
“娉儿,你别冲动,我去救苏伯伯。”林栎心头酸悲,把苏娉交到严利手里,自己大步向小日湖走去。
“林栎,你自己小心点,如果不行,千万不要逞能!”严利急忙道。
林栎点点头,飞身纵入小日湖,身后又传来苏娉的惊呼声:“林栎,你这蠢蛋,你干什么?”
此刻,林栎也顾不得什么了,他咬着牙,一个猛扎,直往水里扎。却在这时候,水底突然有什么东西迎面撞来。
那东西身上,发出一团团华光,耀花了林栎的眼。林栎不由眯起眼来。
“砰——”
身子一轻,林栎已经被那团东西给顶出水面来,白晃晃的日光照来,他吃吃地睁开眼,看到苏慕面带微笑,就浮动在眼前的水面上。
“苏——苏伯伯,你没事?”林栎愣了下,旋即大喜,欢呼起来。
苏慕笑道:“我当然没事了,先上岸再说。”
岸上的苏娉也看到父亲浮出水面,突然间又有力气了,飞快地往水里冲来,在半途把父亲给接住,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爹!爹!你回来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没什么事。先上来吧,有些事我瞒得太久了,也该告诉你们了。”苏慕叹了口气,脸上却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来。
当下,四人重新上岸,生起一堆火来,既烤鱼也烤湿漉漉的衣服。
“爹,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苏娉心中疑惑浓厚,一边翻着鱼,一边忍不住问道。
苏慕看了众人一眼,道:“是时候了,有些事情我也该告诉你们了。我把那个锦廷尉的校尉杀了。”
“杀了?为什么?”苏娉吃惊地看着父亲,在她印象里,从小到大从没见过父亲杀生,别说是杀人,甚至连一只鸡都没杀过。
她实在无法相信,父亲竟然会杀一个人,而且还如此淡定。一瞬间,苏娉不禁有种不认得父亲的感觉。
“嗯,我杀了,因为霸王兽的秘密,决不能让我们三人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锦廷尉出身的人知道。否则,只要泄露出去,将会有成千上万的人为之死去。”苏慕缓缓说道。
林栎愣了下,道:“苏伯伯,我们都是自己人,你可以把事情都告诉我们,我们不会随便说出去的。”
苏慕点点头,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吧——藏在邑衙地下室里的那些木器,包括我刚才沉入湖底的那头霸王兽,是我们九鼎州一个不能说出去的秘密。如果被朝廷知道了,只怕整个九鼎州,都要遭到株连之祸,到时候不知有多少人会被杀。”
“这么严重,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苏娉着急地问道。
在女儿的逼问下,苏慕便一五一十,把多年来保藏的秘密说出来。
原来,霸王兽等七头兽型木器,是许多年以前,州长主政月湖邑的时候,就开始研制出来的一些秘密武器。州长升迁到郡里后,这个工程并没有落下,其后许多年来,他一直在暗中主抓这事儿,直到升任州长后,这事儿仍在私下里进行着。
历任月湖邑邑长,都是州长亲手任命的,他们表面是负责治理一邑之地,其实还担任着秘密任务,就是协助州长完成这个秘密武器的制造。
当苏慕到任后,这些秘密武器都已经大功告成了,苏慕的任务就是负责看好它们,不要让它们被人发现。
“为什么这些秘密武器见不得光呢?”严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