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峪长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林栎不由嗤之以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没人会来救你的。”
“你说什么?这寨子里,可是有我的数百名族人。”峪长冷笑道,“就算只有一个人听到这边的打斗声,也足以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
“话是没错,可你这里都打了一个晚上,谁都知道你是要成亲,得死几个人,谁会想到,死的会是你自己呢?”林栎冷冷说道。
峪长的脸色不由变了。如非林栎提醒,他还真没意识到,他这里一个晚上都在打斗,族人们均是习以为常,每个人肯定是下意识地认为,是那些抓来的猪猡在相互厮杀,谁会想到,是峪长自己面临袭击呢?
趁着峪长分神之际,林栎低喝一声,灵木树枝一番抢攻,快如急电。
峪长全力抵抗,双锤抡出一片灵纹力网来,仍感觉吃不消,被从灵纹树枝上弥漫出的强大灵纹力逼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踉跄后退着,心中更是惊怒不已,实在搞不明白,林栎所用的,只是根看起来刚从异木上面掰下来的灵木树枝,为什么可以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威力来。
木器之所以厉害,除了因为材质是异木做成的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它里头的灵纹,都经过训灵师约束和驯化过,所以能发出的力量,远比没有经过驯化的一般异木强许多。
而林栎手中的这根灵木树枝,看起来就是匆匆做成,别说精良的做工,只怕连灵纹都没有约束和驯化。在峪长的的意识里,它应该只能发挥灵木的一半威力。
但林栎偏偏把这么一根粗糙的灵木树枝,发挥出一级灵木木器才有的威力来。
如果峪长知道那是因为,林栎体内有强大的神木灵纹作为基础,就不会感到奇怪。但他根本无从知道,因此难免要满脑门的雾水了。
更让他方寸大乱的是,胸口那被林栎偷袭划破的伤口,虽然不是很深,却一直在流血。
随着打斗的日益激烈,伤口里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多,峪长开始感到身体有点发虚,步履也不如先前灵活了。
他开始分外盼望着族人能发现不对,赶来助一臂之力。
但就像林栎所说的那样,兽人族们此刻多数窝在寨中木屋中,对这圆木大屋里传出去的打斗早就习以为常了,根本没人会在意,只会以为是可怜的猪猡,在为求最后的胜出而拼死厮杀,根本不会想到,峪长竟是陷入险境之中。
“混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峪长越打越着急,猛地狂吼起来,双锤抡得更急了,除了招呼向林栎,还不断地砸向木屋的墙壁、地板,威势赫赫,但看起来却像是要疯了一般。
“嘿嘿,你想叫人帮忙就大声喊,何必娇羞羞的,用这种方法呢?”林栎冷笑着说道。他心思聪敏,一看峪长这副架势,就知道他是想喊人来帮忙,但却又怕落人耻笑,因此就用这种间接方法,希望能引起族人的注意。
峪长没想到这点小心思都被林栎发现了,不由老脸一红,却也顾不得了,依旧不断挥锤击砸屋子。
很快,圆木屋便被打出几个大窟窿来,泥土与粉尘簇簇而下,整个屋子开始摇摇晃晃起来了。
照这个情势发展下去,就算峪长的吼声无法将族人吸引过来,他也可以成功把圆木大屋给拆了。届时,兽人们肯定会闻讯从四面赶来的。
“这混蛋,够狠!”林栎见状,猛地牙齿一咬,舍了峪长,转身跑向苏娉。再不帮她解缚,屋子真要塌下来,最先倒霉的就是她了。
“小心——”苏娉没想到林栎会舍弃势头正佳的攻势,突然向自己跑来,急得惊呼起来。
峪长也是一愣,但见林栎居然把后背卖给自己,哪里肯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当即怒吼一声,自后紧追而来。
林栎浑然不在意,灵木树枝一刺一挑,眨眼间就把苏娉被捆的那只手上面的绳索给挑断了。
与此同时,峪长也追到了,双锤呼啸着,向林栎砸来。
林栎断喝一声,猛然一个回身,灵木树枝以小博大,迎向那两根硕大的灵木锤。
“当——”
灵木树枝堪堪在最后关头,抵挡住灵木锤。
不过,因为灵木锤飞砸而来,力道上已经占了先机,林栎想要再反击显然是不现实的。他只能双手紧握住灵木树枝,死死地将那夺命灵木锤架住。
打了半天,峪长总算逮到机会占了优势。他大为得意,全力催动锤内的灵纹,对林栎形成巨大的逼压之势。
灵木锤像山一般,一分分往下压,林栎身子开始往下屈,双腿似乎承受不住重压般,不断打着哆嗦。
“林栎!”苏娉看得大急,惊呼一声。虽然林栎帮她挑断了捆住手上的绳子,但身上的绳子却是又多又紧,一时间难以解开,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着急。
“小子,你死定了!”
眼看灵木锤势无可挡,越压越下去,林栎完全没有翻本的机会,峪长不由得意一笑,面目狰狞地道:“你已经尽力了,可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