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梁看着张三犹豫不决的样子,知道张三的顾虑在哪里,继续说道:“这赢了算你的,输了就算我的,小爷我只是看那伙计欺负你说不过去,让你出口恶气罢了。用不用是你的事儿。”话音儿刚落,就抬腿走进了赌场,当然,正斜着眼儿偷瞄着张三的反应。
张三一听金梁说赢了算自己的,输了算他的,浑浊的老眼瞬间闪着异样的光芒,耳边又响起了那熟悉的色子撞击的声音,仿佛看见了自己的面前,堆了大把大把的钱。
想到这里,双脚不由主的跟着金梁的脚步走了进去。
开始时,张三是赢的,很快就把金梁借给自己的老本儿给赢了回来,也不想着先把钱还给金梁,兴奋地摇晃着色子,看着自己面前的银票子越来越多,越积越高。张三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媳妇儿和那窑子里的红姐儿正朝着自己甜甜的一笑,张三魂儿瞬间就被勾走了。看来自己不仅能将媳妇儿给赎回来,这田产赎回来都有望了。自己再也不用给别人家当看门狗了。
张三一时间在赌场里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每天都偷偷跑出何家来赌个几把。说来张三自己也感觉很奇怪,这次自己再进赌场那叫一顺当,接连赢了好几天,还以为是老天爷儿开了眼,让自己时来运转了呢!
张三当然会赢,金梁已经事先买通了赌场里的玩家们,让他们故意输给张三,亏空算自己的。能玩儿又有人给自己擦屁股,有这好事儿谁不愿意干啊,赌鬼们求之不得。陪着张三玩儿了几天。
张三赢钱赢得乐昏了头,都快要忘记自己姓什么了,整天觉得在自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却迟迟没有拿着迎来的钱去赎回自己的媳妇儿,也对,有了钱的张三哪里还会惦记自己那给别人家做了奴才的糟糠之妻啊,只想着再赢一些钱,将窑子里最年轻的窑姐儿给接回来。
这天,张三照常美滋滋地走进赌场,赌场这几天对张三来说简直就是个捞钱儿的地方。正逢得意之时的张三没有想到,自己的好日子竟然这么快就到了尽头。
这人啊,就是不能有贪念,贪心不足蛇吞象。张三要是见好就收,也就得了那么多钱,可偏偏以为自己已经是时来运转的张三赢昏了头,还想要再赢一些。
金梁早就跟赌场的人打好了招呼,今天该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赌场里不乏一些老千圣手,转眼间,张三就将这几天迎来的钱输了个差不多。有人看不下去了,劝张三见好就收吧,别到了最后将老本儿都给赔了进去,张三不甘心。说来这赌博也真是奇怪,赢的人呢,想要赢得更多,输的人呢,就想要翻身赢回来。
仅一会儿的工夫,张三的本钱就输了个精光。见张三没了钱儿,伙计丝毫不留情面的将张三给赶了出去。
天堂掉进地狱,有时候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儿。
可偏偏张三赌上了瘾,一心想要再去把钱给赢回来,没办法,张三走投无路,去借了高利贷继续赌。这高利贷本身就是利滚利、黑吃黑的行当。张三很快将借来的钱输了个精光,再借,又输了个精光,第三次借的时候,放高利贷的人见他之前欠的银子都还没有还上,坚决不肯再借钱给张三。张三被逼急了,拿命做了抵押。
张三再次走进了赌场,幸运之神却再也没有光顾过他,果不其然,又输了个精光。
放高利贷的人就堵在门口,等着张三还钱,张三走投无路,爬到了房顶上,准备一死了之,这时候才想起了自己那个被抵押出去的媳妇儿玉芬。跪在屋顶上,哭得撕心裂肺,可现在,却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就在张三起身,准备纵身一跃的瞬间,金梁出现了,拉住了正要跳下去的张三:“我说老张,你这是要干什么?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竟然要一死了之。”
张三不住的摇头,眼角嵌着眼泪,双眼一闭,豆大的泪珠子就不停地滚落下来。
金梁看着张三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试探的问道:“莫不成是钱的问题?”
张三扑通一声跪在金梁的脚下,抱着金梁的大腿哭嚎道:“三姑爷,救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啊!”
金梁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张三,心中暗暗地奸笑,老不死的,总算给我上钩了,不然老子还得往里打不少钱。金梁将张三一把扶了起来,关切的说道:“老张你有什么事儿就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张三便将自己这几日如何时来运转赢了好多钱又忽然间大输特输,不得不向放高利贷的借钱,最后将命给抵押出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金梁听。
金梁露出了一副惊愕的样子对张三说道:“老张,你这是,你呀你,糊涂!我带你进赌场是为了让你出口恶气,你怎么能沉迷在赌场里不能自拔呢!不过你放心,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猫哭耗子假慈悲,金梁还能不知道张三是如何沦落到这步田地的?这一切都在他和玉生的掌控之中,甚至,那个放高利贷的,都是金梁的朋友,是金梁和玉生编导了这出好戏。
见金梁松口答应自己,张三连着给金梁磕了好几个响头。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