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不要伤害自己,请求你……
两个人紧紧贴合在一起,他能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粗重不稳的呼吸,还有她对自己深深的抗拒,这是他们第一次靠得那么近,却也是第一次离得那么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人终于安静下来。
左赫从柜子里拿了纱布替她包扎被割伤的手掌,暴洁白的纱布一圈又一圈地缠绕上她掌心狰狞的伤口。
“看着我。”小和冷冷地开腔,左赫的手一顿,没有抬头。
“看着我!”小和猛地打掉他手里的纱布,并三下两下扯掉自己包扎好的伤口绷带,一脚踹开地上的急救医药箱。
“哗啦”,医药箱里的瓶瓶罐罐滚落了一地。
左赫一言不发,只是弯腰一样一样捡起地上的药物。
忽然,一只手猛地将他拽起来,一抬头便对上一双亮地惊人的眼眸。下一瞬,他的脖子便被一双纤细的手勾住,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她的双唇就狠狠地贴了过来——
轰!左赫的脑袋里一片空白,身体四肢连同心脏都刹那僵掉。
她的吻是粗暴而且零技巧的,带着凛冽的寒与强烈的侵占性,她是那么用力地去亲吻。
不,或者用咬字更加贴切。她死死地搂着左赫的脖子,她的门牙甚至磕到了左赫的牙齿,她的表情更是因为愤怒而变得十分狰狞。
可是,此时的林小和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只一个毫无技巧也没有丝毫愉悦感的吻,便轻而易举地燃烧掉左赫所有的冷静与理智。
左赫不由自主地回吻她,身体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他的舌灵巧地与她纠缠、追逐,或浅或深地吮吸。两人的呼吸开始同步,一个暴力的吻变得缠绵起来。两人忘乎所以地拥吻,开始一点点狂热起来,也一同一点点沦陷在这一个莫名其妙的吻里。
有人说过,所谓迷失,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发生的,当你惊觉,其实早已丢掉了自己。
忽然一阵剧痛袭来,左赫闷哼一声。
狠狠咬了他舌头一口的林小和却是一把推开她,用一种冰冷到骨子里的眼神睨视着左赫。
“感觉怎么样?有法式湿吻所带来的快|感吗?”
小和伸手揩掉嘴唇边的丝丝血迹,“我也想体验一下亲吻自己讨厌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原来,”她偏头吐出了一口带血的痰,“原来感觉是那么恶心啊。”
“左赫,你让我恶心。”
“左赫,我讨厌你。”
小泽也不知在门口观望了多久,他怯怯地看着林小和面无表情地离开,等到大门终于和上的时候,他一路小跑跑到左赫身边。
“哥,哥,”他使劲摇着左赫的手臂,“小和姐姐是不是中邪了,她好奇怪呀,好像被什么女鬼附身了一样的恐怖……”
毫无预警地,一滴冰凉的液体“啪嗒”一声落到小泽的额头上。
小泽错愕地抬起头,一只大手遮住他的双眼,凉凉的,还有轻微颤抖。
小泽懵懵懂懂,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一点也没有弄懂,他一动也不敢动,本能地用静默守护着左赫最后一丝骄傲。
天空,开始飘雪。
林小和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完全没有了刚才在左赫面前的强横气势。
她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白色小皮草外套上血迹斑斑,内里的白色羊毛连衣裙也被裁纸刀割裂,脚上穿着一双从左赫家带出来的毛拖鞋,整个人显得极其狼狈与怪异。
每一条或熟悉或陌生的街道上,都装饰上了漂亮的圣诞树;每一个玻璃橱窗上,都安置了一闪一闪的彩灯;每一个路口或者转角,都会有不同的男女不期而遇。
其中会有人相识,或者还会相爱,又或许始终都只是陌生人。
没有人会记得在某一个圣诞节的傍晚、在某一个街角、在某一个时间,他们曾经遇到过。
人的一生大约会遇到二千九百二十万人。
抬头,转身,都是我们相见不想见、认识不认识、或熟悉或陌生的人。总有人会在你的生命里留下浓艳重彩的一笔,也总有人会由重要的人最终成为、街角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如果有得选,小和宁愿选择和左赫只是在街头偶遇、却永远不会有交集的陌生男女。
天渐渐黑了下来,很快就由昏暗变成了浓黑。
街头的人越来越少,人们冒着风雪匆匆往家里赶,恋爱中的男女们则是衣着光鲜地出现在高档餐厅高级酒店里,享受着圣诞夜的和平与宁静。
小和坐在公园的喷泉边,冰凉的水珠时不时溅到她身上,她只是呆坐在那里,心里空荡荡的,手心里偶尔传来的钝痛让她的神智逐渐清明起来。
抬起手,看着手掌中那道长长口子,翻过来,手背上也有一道渐渐淡去的疤痕,小和不禁嗤笑的一声,两道疤痕都是因为左赫,一次比一次伤得更深。
“猫呜——”
一只肥胖的猫咪跃上了台阶,优雅地踱了一步后,安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