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宝笑了笑道:“不妨事,这龙云山庄的人和我很熟,我这里有一个信物,你拿了去,他们自会把你当自家人的。哼哼,五毒教人气势猖厥,难逃公道,总是躲着他们也不是办法,我们须得联合了各处正道武林中人,与他们一决高下。待我找到他们的总堂,便一举毁了这个祸根。”说罢将一个刻有双龙抢珠的小木牌递到费不尽的手中,这是龙云幽谷的信物,太祖恐本门中有人不认识宋玉的,故将这信物交给张小宝,可随时得到同门的帮助。
费不尽接过信物,喜道:“好,我这窝囊气也受够了,正要报了这个仇,只是这五毒教的帮主神龙不见首尾,传说他武功高强,天下无敌,帮中高手如云,竟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面目,只怕不好对付,闻说天下只有龙云幽谷的人才可以制住他,不知……不知公子是不是从龙云幽谷来?”
张小宝点了点头道:“这些年我便是在龙云幽谷度过的,待到时机成熟,我自会来找大叔的,现下时辰不早了,我得告辞了。”
那阿婷夫妇万万想不到这个武功骇人的中年儒士意是个十七八岁的美貌少年装扮的,怔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这时见张小宝要走,阿婷道:“公子一人行走,只怕会被五毒教人撞上。”
张小宝笑道:“我换了行装,便是再回到你家客店,他们也认不出我的,哼哼,便是认出了我,要想留住我,只怕也没这般容易,你们多多珍重,过些天我再去龙云山庄看望你们,我走了。”当下拱手告别。
“暖日薰杨柳,浓春醉海棠。”长江中游的鄂州,虽比不得苏杭著名,却也依山傍水,花红柳绿,尽有一番迷人的风情。当年李白和崔颢一帮做诗的文人都曾赞过黄鹤楼的远近景色,宋代黄庭坚也作诗道:“回顾山光接水光,凭栏十里芰荷香。”这诗更是贴景,那十里湖区悠悠如镜,亭台石桥,画舫小舟,暇目可见;岸上水杉成荫,花柳交错,更是景色如画。忽听有人漫吟道:“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瞑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只见东边湖面上驶来一只小船,船头上坐着一个七旬老叟,那老叟饮酒作歌,神色怡然。后面划船的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娇娆女子。
那小船朝北边的路上驶来,船头上的老叟着一身青布衣服,头戴斗笠,只露出半边脸庞,依稀可见须发斑白,双目如电。老叟身边放着一个大酒壶,一柄长剑。后面划船的女子着一身红缎夹袄,头上挽一个蝴蝶发髻,面如姣月,眼横秋波,生得甚是楚楚动人。只听她道:“师傅,你老人家平日除了教我武功,哪里都不去,今日为何要带我来这里?而且这般高兴,便不怕碰上仇家么?
老叟笑道:“乖徒儿,为师的早年行事不洁,确是作了许多坏事,收的徒儿也大都是些劣根,所以才有今日这般落拓。好在这三年来有了你这乖徒儿,无论天资品德,都是极好的,为师的跟你相处这几年,性情也变好了许多。唉,这三年来也亏了你,虽说天资甚佳,却是须得发奋才行,又要这般照料我服侍我,如今竟已尽得我的真传,毒功武功,都是天下一流的行当,已可以为我去清理门户了!”
那女子道:“师父,你可是要我……要我去毙了柳无风?”
老叟道:“哼,那孽障现下已投靠了五毒教,领人四处追杀我们,不毙了他,我死不瞑目,连他那横浦山庄也要洗个干净,一个不留!”
女子道:“师父,这……这只怕不要的,罪恶祸首只是柳无风一人,别的……别的人只怕罪不至死呢。”
老叟扭头望了女子一眼,道:“婉儿,三年前若非我路过山东,怎知那孽障这等无法无天,竟敢假借我的名头为非作歹?那天若非我亲眼所见,你岂不被他们活活整死了?哼哼,只恨我当时还不知他如此底细,没有立时毙了他。这三年来,他领着梅花帮的青衣杀手四处追寻我们,害得我们一家人东躲西藏,不能团聚,叫你也吃了这许多苦头,莫非你竟还要手下留情不成?他那儿子阿颉是什么东西?怎配做你的丈夫?你在他们庄里还没吃够苦头吗?”
那女子道:“恶人自有恶报,姓柳的放不过我们,我们自也饶不过他的,只是那横浦山庄有数十条人命,只怕大多人是无辜的,况且那奸夫****已被柳无风毙了,余下这个阿颉也不值我们去大开杀戒。”
老叟沉吟了一会道:“好!便依了你,我们暂且不去那横浦山庄。乖徒儿,江湖险恶,你可不要太善良,免得又吃了别人的亏。”
那女子连连点头称是。
原来这老叟乃是费不尽的父亲、老毒王费无价,那女子便是从横浦山庄逃出来的刘碗儿。三年前,这刘婉儿被脱禅散人暗中救助,离开横浦山庄后,因为是步行,第二天又被柳无风领人追到。那柳无风正要施毒手整治刘婉儿,适巧被费无价遇上,老头当时还不知柳无风的所作所为,见刘碗儿凄楚可怜,资质不凡,竟一时兴起,大发慈悲,硬将这婉儿收为徒弟,只斥骂了柳无风一顿,便领着刘婉儿走了。柳无风见了师父,正自心头撞鹿,哪敢争辩,只好死了刘婉儿这一条心。回到庄上,适巧撞上阿宝和阿妮鬼混,勃然大怒,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