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张小宝看得惊奇,心想这少女原来竟是个绝顶高手。不说谢庄主,便是自己不受伤,也未必有全胜的把握,多半会与他打成平手。看这女子的招式,精奥无比,快疾无伦,似是有意戏弄谢庄主,迟迟不下杀手。张小宝心知这女子杀机已起,谢庄主命在倾刻,不由大声道:“快快住手,我有话说!”
白衣少女闻声飘出,见了张小宝,甚是惊奇,怔怔道:“你是谁?有何话说?”
原来她先前只顾发号施令,全没注意池塘对面竟坐着这么一位俊美少年。见了张小宝如此神貌,不由暗暗惊魂,心想这少年貌如仙子,却浑身是伤,只不知是什么来路?
张小宝道:“你要的那匹宝马,乃是我的,你拉去便是,只求你放过了流花山庄的人。”
白衣少女凝视了宋玉一会,道:“那马是你的么?你……你是他的什么人?”
张小宝道:“我也是偶然到此,虽不是他的什么人,但他们却是我的救命恩人。”
白衣少女顿了顿道:“唔,原来你比梁驼子还倒楣,落得这般狼狈。好,我便看在你那匹宝马的份上,饶了他们这一次。哼哼,我不信那梁驼子能逃出我的手心。”
谢庄主兀自喘气不已,摇头道:“张公子,这马虽是你的,可却是白女侠交给我的,叫我如何向她交待?”
张小宝道:“那头的事我去说,苏姐姐决不至怪罪你老人家的。”
那少女面色一寒,冷冷对谢庄主道:“你若不知死活,我们只管再打过!哼哼,待我收拾了你们,那马自然还得归我。”
谢庄主愤愤道:“你这女强贼,今日这笔账总有一天要算的。”
白衣少女冷笑道:“好呀,我等着你来找我呢,就只怕你没这个能耐。”
这时已有一名女子将宝马从阿勇那里牵了过来,朝白衣少女道:“小姐,宝马已然到手,还要不要摆平了这流花山庄?”未待白衣少女回话,旁边阿仪道:“我们来时,二老爷已交待要铲平了他们流花山庄,怎可作罢?”
那白衣少女瞟了对面张小宝一眼,道:“二叔的话倒也不必当真的,爷爷昨天还说他不务正业,要将他赶出庄门呢。若是我们照他的话做了,只怕爷爷知道了,少不得重重责罚我们的。阿仪,我看不如罢手了吧。那梁驼子岂能逃出我的手心?”
阿仪道:“全凭小姐作主。”忽然身子一闪,已到了谢庄主面前,柳眉倒竖地逼视着谢庄主道:“快说,那梁驼子在哪里?”
谢庄主冷冷道:“休想从我嘴里探出半点风声来。”忽见寒光一闪,那阿仪长剑已然出手,谢庄主一时不防,剑尖已抵在他的天突穴上。只听阿仪冷森森道:“你说是不说?”
谢庄主只是冷笑,全然不惧。
他身后那六个汉子也纷纷拔剑杀来,但对方人手更快,早有六名女子抖剑迎上,谢庄主忙喝道:“阿广,你们退下,不要管我。”
那六人已然交手,竟不肯退下,斗得片刻,六人尽皆中剑,倒地不起。
那边张小宝叫道:“你们怎可言而无信?既答允了我,为何又伤人命?”
那二夫人在宋玉身旁也正提心吊胆,花容失色,连连呼唤:“别伤了我公爹!”
痴儿憨儿也连声呼唤爷爷。
那阿仪长剑一紧,怒道:“你这老贼,若再不说,看姑娘敢不敢要了你的命!”
那边张小宝也怒道:“你若敢伤了谢庄主,我必杀了你!”他这话一出口,不惟流花山庄的人吃惊,便是那白衣少女等人也都感好奇,心想这少年伤势垂危,而且也见识了阿仪的武功,竟不知死活,说出这等大话来。
阿仪道:“好,且看你如何杀了我!”寒光一闪,谢庄主的人头果然落了地。
那白衣少女蹙眉斥道:“阿仪,谁叫你胡来!”
张小宝大怒,不禁腾身而起,就要飞掠池塘,朝阿仪扑来,不料身子刚刚离开椅子不远,又重重地摔了下来,只觉头眼昏黑,身上几处伤口又有血出。当下也顾不得疼痛,趴在地下朝阿仪怒道:“你这贼婆娘,如此歹毒,待我伤好,我必定杀了你!”
旁边二夫人搂着憨儿,惊得目瞪口呆,眼泪却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那痴儿原本吓得浑身乱抖,泪如雨下,但见张小宝跌倒在地,又忙奔过去扶着张小宝,连连哭叫张公子。
那阿仪却朝张小宝冷冷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有本领只管过来呀。哼哼,你若果然了得,待你伤好,便是我打不过你,还有我家小姐呢。你若胆敢冒犯我们小姐,连你在内,一个不留,摆平了这流花山庄。”
张小宝不知这阿仪故意抬出那白衣少女,激怒双方,便可大开杀戒,替她两个兄长报仇出气。当下早已气得浑身乱抖,大声怒道:“你们这些妖精毒蛇,无义女贼,出尔反尔,待我伤好,我也要杀了你们,一个不留!”他不想自己现下已是绵羊一只,手无缚鸡之力,性命全捏在别人的手中,却只管嘴里发泄一通。
话音刚落,忽见那白衣少女从马上直飞过来,居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