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之人年约四十,身形剽悍,满脸疤痕,杀了一会,惊声道:“这小贼……这小贼竟是个绝顶高手!”话音未落,他身旁又倒下一人。另一人招架不住,连连后退,嘴里惊慌道:“杨堂主,这小贼如此厉害,我们……我们快快走!”
张小宝叱道:“想逃么?留下命来!”只一剑,又将他毙于剑下。
那杨堂主见势不妙,虚发一招,扭头掠出。可是张小宝如影附身,剑尖始终抵在他的灵台穴上,无论他如何奔窜飞掠,全都无济于事,只觉背上寒意袭人,隐隐作痛。惊骇之余,已知大事休矣,反手一剑,要作最后一搏,忽见张小宝左手连挥,已制住他的穴道。
张小宝道:“快说,是谁将我的行踪告知了你们?少林派或者武当派有谁是你们的奸细?”
那杨堂主道:“要杀便杀,休得多说!”
张小宝冷哼一声,出手如电,又在他身上戳了几下,那杨堂主顿时痛得面色青紫,汗如雨下,哆嗦得一阵,喘气道:“我说,我说!是……是——”忽听劲疾之声微响,张小宝忙一掌推出,面前落下几枚毒蒺藜,可是那杨堂主却一头栽倒在地,印堂上有黑血流出,已中了一枚毒蒺藜,气绝身亡。
张小宝暗暗心惊,认得这暗器乃是草上结的一种带刺的小果实,份量极轻,风都吹得起,名号刺蒺藜。来人竟将这蒺藜涂上毒作暗器,而且远远发来竟如此劲疾,能置人死命!可见来人身手如何高绝!心念之间,只听一道阴恻恻的声音道:“何必问他,你若是能击毙了我,自然什么都明白了。”这声音是从南面传来的,跟着风声微飒,转眼功夫却见北面路口上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人。
这蒙面人身着青衣长衫,声音似曾在哪儿听过,却又无从得出。这人两眼寒光似电,森森逼人,却看不出他的年纪,看他的身材竟与太室山见到的三个高大的长者相似,张小宝凭直觉已知他必是三人中的一人,只是分不出他究竟是哪一个。
张小宝暗暗忖道:“这厮身如鬼魅,莫测高深,想来身手在我之上。我一家满门冤仇未报,大事在身,怎可死在他手里?”当下凝神待敌。
那人不再说话,身子忽然直飞过来,大袖飘飘,荡出一片光环。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张小宝宝剑也已递出,只听“噹”地一声,两人已交手一招。
张小宝只觉虎口一麻,隐隐作痛,心下暗暗惊骇:“这厮果然身手骇人!今日我只怕凶多吉少了。”
那蒙面人也大吃一惊,心想这小贼如此了得,估计身手还在自己的之上,他小小年纪,当真是奇哉怪哉!当下也不敢怠慢,身形飘忽,剑气横生,两人霎时杀成一团。
张小宝见这人出招诡异,快疾如电,竟是自己从未遇见过的稀世高手!心中暗暗焦急,对方使的不过是一柄寻常之剑,而自己手中却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可是每次相交时,自己非旦不能削断他的长剑,却反而被一种极可怕的内力将自己的宝剑吸在一起,竟无法递进得半分。自己出手无形之中已受缓滞,只觉对方体内发出一种无形罡气,逼得自己胸闷不畅,透不过气来。好在宋玉武学博杂,天份奇高,危急中不知不觉将自己学的数种上乘武功融为一体,那蹑云神步奇奥无比,配上那含沙射影追魂电,更是轻捷如风。
那蒙面人一时也奈何他不得。加之他招式精奥,将那阴阳婆娑剑与那玄英断魂掌,以及含沙射影中的点穴手法融合一体,更是神妙无比,招式涛涛,层出不穷,使那蒙面人也无从适应,两人飞旋往返,直杀得昏天黑地,不觉已是千招有余。
张小宝虽处下风,却尚可堪自保,那蒙面人暗暗奇道:“这小贼的师父是谁?凭我的修为,居然也看不出他的师承来历!”
杀得一会,张小宝心焦之余,暗想这厮功力在我这上,时间一久我必会力竭被毙,况且他们杀手如云,说不定马上又有高手到来,我若不趁早脱身,必死无疑。当下边杀边退,来到自己的马前,忽然连施杀招,却是阴阳婆娑剑后两式的厉害杀着,凶厉无比,神惊鬼泣,一招更胜一招。那蒙面人微露惊诧之色,连退数步,张小宝忽然飞身上马,打马朝前飞奔而去。
蒙面人怔了一怔,冷哼一声,也飞身上马,猛追了上去。
一阵急奔,不觉已到了郑州和开封的交界这地,忽从斜刺里奔来五六骑人马,前面一骑马上驮着一团圆物,黑不溜秋的,赫然便是那五毒教的四护法飞身蜘蛛,另外五人却是那水火判官焦沉、曾凡、夺命堂肖堂主,以及龙儿公子和孤独雄。这一干人见张小宝,大喝一声,纷纷拔剑围将上来。
张小宝心中叹道:“今番我竟要死于此地了!”后面马蹄又响,只听那蒙面人赶来道:“留他一条活口说话!”
肖堂主等人不知蒙面人是谁,纷纷喝问,那飞身蜘蛛斥道:“休得无礼,他是我大哥!”
张小宝此时已横下一条心,只盼多毙他一人便赚得一条命,只顾施出杀招,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当真是神惊鬼泣,杀机重重。那飞身蜘蛛吃惊道:“咦,这小贼果然大有门道!”两只乌龟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