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玉菡和凌英两人已替谢琳将伤口包扎好了。大家说了一会话,毕老太太是过来人,见嫪妲妲面色潮红,春情洋溢,颇有一番旖旎风情。不由笑道:“你们夫妻两人这许久不曾单独说过体已话了,快快回房歇息,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说得骆飞夫妇含羞含笑,双双回房去了。
那店主吩咐小二过来收拾碗筷,一边向苏郑鹏他们点头招呼,一边暗暗揣测他们的来路,心想这些人真刀真枪,杀人便如她在伙房里切菜一般容易,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收拾了碗筷,又赶忙送来茶果点心。其他客人也都心有余悸,早早回房去了。
苏郑鹏对谢琳二人道:“你们既是到湖南,我们不如一道走,可以同路到黄州的。我们人多了,也好对付五毒教那些狗贼。”凌英两人闻言大喜,同声道谢。
正说话间,忽听马蹄声响,外面又冲进五六个汉子,却有一人是刚逃出去的狗剩儿,另外五人却不认得。都是一色青衣劲装。那狗剩儿指着刘世侠和傅玉菡道:“代大哥,便是这两个狗男女坏了我们的事,还险些要了小弟我的命。”
那五人中走出一人,打量了世侠等人一眼。冷冷道:“哼哼,我便不信这一对绣花枕头有如此厉害,倒要领教领教。”只见这人面色灰黄,四十多岁,三角鱼眼,脸颊上一颗黑痣,端的一付奸诈相。
世侠和玉菡闻言大怒,早已拔剑在手,苏郑鹏冷冷道:“世侠,人家要伸量你,自是不可怠慢,这店里太小,只怕施展不开,我们不如到外面去吧。哼哼,既是五毒教的客人,我们自要好生接待”
毕宛如也道:“玉菡,这里人客混杂,不要惊扰了他人。我们到店外去!”
那代某人将手一挥道:“好,外面见。”遂领着那一干人先自走了出去。
出了店外,众人找到镇旁一个草坪,双方对峙,各有六人。
那代某人道:“来吧,我们剑底见真章,你们那两个男女是一起上呢还是一人来?”
刘世侠抖剑上前道:“对付你这奸诈小辈,还用得着两人么?出招吧!”
代某冷笑道:“好,这可是你自己找死。”嗖地一声,长剑已出手,但见寒光闪处,剑气横生,两人已杀成一团。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世侠与那姓代的一交手,双方都暗暗吃惊,那代某人万万没想到刘世侠这般年纪,又这般斯文,身手竟有如此了得,惊诧之余,施出浑身解数,却丝毫也奈何不得世侠。那边苏郑鹏等人也都和世侠一样吃惊,心想这厮如此身手,在五毒教只怕已是堂主之上了,怎的从不听说过?
夜色中只见人影交错,青光闪烁,两人斗得百十来招,世侠渐占上风。那代某人愈来愈焦躁,连连呼喝,心中暗暗惊骇,后悔自己不该强自出头,现下骑虎难下,显见讨不得好了。旁边那几个劲装汉子见他不敌,心惊之余,发一声喊,纷纷挥剑杀来。
这边毕老太太杀机已起,叱道:“好,我老太婆就等着你们这一手!”也挥剑迎上,双方霎时杀成一团。剑光霍霍,杀机四起,双方人数相等,可是实力却甚是悬殊。世侠这边除了凌英和谢琳功力稍差些,余人个个都是一流高手。代某那边除了他自己,只有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尚堪可自保,余人一交上手便见不敌。只听惨叫连声,转眼便被毕宛如和苏郑鹏击毙两人,傅玉菡与那三十来岁的汉子杀得难分难解,正已渐占上风,毕老太太赶将过来,一剑便将那人的头颅削了下来。
苏郑鹏也将谢琳的对手一剑击毙;方凌英与那狗剩儿斗得一会儿,大声叱道:“狗贼,姑奶奶送你去姥姥家!”手起一剑,将那厮戳了个穿心透。
与此同时,代某人见势大骇,心道:“这帮人是什么来路?个个身手如此了得,我这不是拣死路上撞么?”心念到处,忽然虚发一招,将世侠引开一步,身子腾空飞起,朝旁直掠过去。待毕宛如和苏郑鹏双双赶到,这厮已然打马奔出数丈远。
毕宛如才要上马追去,苏郑鹏道:“前辈不必追了,这里人生地不熟,又黑灯瞎火的,只怕反中了他们的暗算。”
毕宛如恨恨道:“便宜了这五毒教狗贼!”一行人这才回到客店。
自从加上方凌英和谢琳两人,一行人又热闹了许多。
谢琳两人心感玉菡等人相救之恩,一路上吃住费用又都是毕老太太包了,——傅玉菡乃是一方武林霸主的独生女儿,出门自然钱财相随。毕宛如在傅家占有相当地位,忠心耿耿,深得傅家老少庄主信任,一任金银财物几乎都是她经手。此行得白少峰和骆飞夫妇几番生死相伴,已是承了天大的人情,岂是金钱能买得到的?刘世侠与傅小姐相亲相爱,情投意合,不必说是自家人了,感激之言是无须说了的。傅家向来慷慨富有,这一回便是赠馈也惟恐失礼,又岂会在乎凌英和谢琳两人的吃住?——两人无以回报,一路上凡有动劳之事,两人都抢着去做,深得大家喜爱,彼此说笑,亲如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