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些人都走了之后,毕老太太一行人才从栗树林中出来。傅玉菡道:“阿婆,现下我们从哪儿过去?”
毕宛如道:“这儿只有一条路可通,必得穿过无忧村庄的三关六阵。刚才那童子的话你也听到了,闯不过这三关六阵便得留下来做庄丁。唉,看来我们今日是没指望过这无忧村了,只得另觅途径。”
赛妲己道:“这无忧村庄的三关六阵只怕厉害无比了,否则那白影僵尸这等气势的魔头又如何会低声下气地讨好那童子?竟不敢过这三关六阵。”
毕宛如道:“赛姑娘说的是,刚才这几个狗贼才进桂花林便落得这般下场,而且不过是遇上了朦胧山庄的庄主而已,若是遇上了这里的正主儿,岂非更不可想象。”
傅玉菡道:“这无忧村是什么门道?竟有这般厉害?”
毕宛如道:“这无忧村庄的人都复姓上官,乃是唐代上官仪的后代,也算不得是什么武林世家的。”
傅玉菡和苏郑鹏等人同声问道:“此话怎讲?他们既非武林世家,怎会有这般高深的武功?”
毕宛如顿了顿,道:“当年上官仪乃是个文官,只因得罪了武则天,被武则天所杀。他的后代除了孙女儿上官婉儿随母亲郑氏留在内宫外,余人都含愤离乡,隐居在此。唉,这上官仪在唐代又是有名的诗人,家资虽被抄没,但各种书籍却是多得数也数不清的,应有尽有,他的后辈有个叫做上官玄的人,从诸经书中无意间领悟出一种极上乘的内功心法,当时这地方狼虎成群,家人常受猛兽的袭击,这上官玄天份颇高,为了生存,他将各类书中的十八般武技尽数学会悟通,当时只是为了对付野兽,不料待他武功练成后,无论什么猛兽他都能手到擒来,不几年,这附近的伤人猛兽尽皆被他或毙或擒,生活无虞。于是他将自己的武功心得,和各类书的武技精要,辑成一本书,这书中所载乃是天下武学的要旨,不论是内家外家,拳掌剑术,或是奇门异阵,诸般高深的法门诀窍,都概括在内,包罗万象。现下这无忧村众人的武功,便都是从这书中所学来的。”
毕宛如顿了顿又道:“这上官家都是书香门弟,若单是言传身教,收徒拜师地教他们武功,只怕他们也未必学得来的。可是他们对书文字意却有一种天生的悟解能力,居然能吃透这部精深晦涩的武林奇书。对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能领悟透澈,通文达意,一目了然。只因他们愤世嫉俗,与外人不相往来,加之这里僻静幽雅,外人也极少知道他们的。而他们也不知自己在无形中已成了武林高人,只是偶尔用来对付山林中的猛兽,直到了那年安史之乱,他们的高深武功才为世人所知。算来此时已是上官仪的第四五代子孙了。
“那一年玄宗皇帝李隆基被安禄山逼得逃往四川,恰巧被这无忧村的人先行知道,只因他们平日几乎与世隔绝,沉浸在武学之中,既不知朝庭之事,也不注意时光的流逝,只道那武则天还在世上,心想皇上出逃四川,那武则天也必与之同行,于是选出五名身手最好的族人下山,赶往长安至四川的途中,要为祖上报仇。”说到这里,毕宛如打住话头,两眼望着来的路上,只见远处不紧不慢地走来三骑人马,远远望去,似是三个女子。
傅玉菡忍不住又问道:“阿婆,后来呢?他们杀了武则天没有?”
毕宛如笑道:“那时武则天早已入土五十来年了,他们如何见得着她?唔,他们虽说未能如愿以偿,可是却将那玄宗皇帝吓得半死,只道他们五人是安禄山派来的杀手,在那千军万马中,这五人如入无人之境,将玄宗身旁数十名大内高手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大显神通。折腾一阵,他们促住玄宗身旁一名近侍逼问武则天的下落,才知闹了个笑话。从此江湖武林中才知道有他们这号人物。只是他们比起另一处地方的人来,只怕身手尚有不及。”
傅玉菡和赛妲己同声惊问:“那是个什么地方?莫非比这无忧村的人还厉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