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一人正是李大丙,跟在他身后的乃是个尖脸猴腮的汉子,只听这人哈哈笑道:“想不到吧?这叫做风水流年时时转。哼哼,早两天我们险些便死在你们手里,今日可得叫你们尝尝将死的滋味。”原来这人乃是早两天逃得性命的侯明秋。
李大丙蹙眉对侯明秋道:“你说余巡察他们倾刻即到,为何还不见人来?这两人须得早想办法,要么便毙了他们,要么便弄他们走,我这里是不能久呆的,免得坏事。”
侯明秋忙道:“知道知道,决不至让他们呆多久的,余巡察与两个金刚僧一干人正在追杀他们,按理他们也早该到了,我来这里便是余巡察他老人家吩咐的,只因我又在那春香楼呆了一会,还道他们早来了呢。这样吧,我再打马去找找他们。若再不来呢,便就地料理了这两个狗男女!”
李大丙道:“去吧,快去快来,晚了我们只怕等不及了,要先打发他们上路。”
侯明秋连连点头道:“属下知道,就去就来。”转身奔出。
辣手尼姑怒骂道:“原来你这奸诈老贼竟是五毒教的爪牙!哼哼,若早知如此,我一剑毙了你!”李大丙道:“得罪得罪,老夫我也是为大局着想,若非如此,我们丐帮的基业便要葬送在虚卓凌的手中了。哼哼,他竟不知天高地厚,要与五毒教作对,岂非要把我们往火坑里送?”说罢连忙领人转身走出,似是不愿与两人拌嘴。
这时外面一片漆黑,辣手尼姑道:“那厮不知余巡察这帮狗贼见了阎王,只怕待会回来,便要对我们下毒手了。”
南逸居士望了望辣手尼姑道:“阿晴,你是不是后悔来这里了?”
辣手尼姑道:“什么话,你道我是贪生怕死之人么?既是我自己要来的,又何必后悔?我只是遗憾没见到汉生一面便死了。”
南逸居士道:“这回我们当真死定了。唉,不知……不知明珠此刻怎样?她会不会知道我现下的状况?”
辣手尼姑道:“你当真是昏了头,这千里迢迢,她怎会知道你现下落难了?”
南逸居士不以为然道:“你不知道,我与她心息相通,便是远隔千山万水,我们也彼此能感知对方。否则你想,我们这许多年隔山相望,彼此不相往来,岂会这般知道彼此的状况?那年她下山被五毒教人所伤,我便有几个月坐立不安,天天为她守望山头,只恐有仇家来伤她,后来还是逍遥山怡静道姑告诉我,悟天佛女果然受了重伤,数月来卧床不起。”
辣手尼姑吃惊道:“果然如此?”
南逸居士凝神望着窗外,道:“这些狗贼若不制住我的穴道,我是可以救你出去的。”
辣手尼姑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有一门少林易经功,可惜不能动弹,否则……哼哼,我们早杀了这帮狗贼!”
两人沉默了一会,南逸居士道:“阿晴,若是我们这次找到了汉生,你果真不愿与汉生再结良缘,重续旧情,定要寂守空门,了此一生?”
辣手尼姑叹了口气,道:“今日反正是一死,我不如便实说了吧。我……我虽也顾虑重重,但心里也委实……委实想与汉生共度晚景,生死相伴的。唉,以前我太不近情理,原想见到他后,好好叙说一场,只可惜……只可惜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他了。”不料话音未落,那门一声轻响,有人接着她的话道:“阿晴,你……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们回去便完婚,便请我兄长做媒人就是。”原来竟是童汉生到了。
辣手尼姑乍见了童汉生,惊喜交加,疑心是在梦中,恍惚间又听汉生道:“阿晴,这些年我……我也无时不在思念你的,不知你的境况如何?”
南逸居士不知何时已立在旁边笑道:“我说你常思念她的,阿晴兀是不信,只道你早忘了她。”辣手尼姑悲喜之间,不觉身子恢复如初,禁制已被汉生解去。她立起来打量了汉生一番,不禁心潮起伏,似又回到了当年。嘴里喃喃道:“你……你还没变……”
童汉生慨然道:“唉,老了,华发不堪回首。”
辣手尼姑面色潮红,微露羞涩道:“在我眼中,你仍同当年一般。”童汉生也道:“你在我眼中也如同当年……”
三人出了那小杂屋,只见庙里庙外团团围了二三百来个人,火把通明,刀剑如林,都是丐帮的弟子。庙堂中间跪着七八个被制住穴道的人,乃是南逸居士两人刚来时见到过的丐帮弟子。却不见那李大丙和虬髯汉子。
只听堂首一人喝道:“快快从实招来,你们干的好勾当!”两人望去,那说话之人居然便是在流香客店见过到的少年乞丐。他旁边分别坐着两个白发飘飘的老乞丐。童汉生见南逸居士和辣手尼姑都面露惊奇,忙笑道:“中间这位少年便是虚帮主的嫡传弟子,姓鲁名扬,甚是机警干练,少年老成。帮中众弟子都称他少帮主呢。”
辣手尼姑扫了一眼庙内,恨恨道:“怎么不见李大丙这厮?”
汉生道:“我们来时,这厮听得风声,钻暗道出逃了。”
南逸居士道:“便宜了这厮。这回又让那瘦猴逃脱了性命。”他说的瘦猴乃是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