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驰来,天亮时早出了淮南地界,来到两浙的一个叫丹阳的镇上,这里乃是官家要道,镇上十分繁华热闹。两人在镇上吃了早饭,辣手尼姑道::“姑苏如此之大,到哪儿去找汉生?况且他离开你这许久了,又怎知他还在姑苏?”
南逸居士道:“我听河池老鬼说,汉生在宋家庄曾与五毒教人交过手,当时五毒教有不少鬼影追风杀手在张家庄,还有一位夺命堂主,这厮乃是四个夺命堂主之首,有一匹千里宝马,叫做流星飞炭赤玉霜,却被汉生夺了给宝儿。汉生自己却是带着剑伤离开张家庄的,一定是隐身在什么地方疗伤。我行迹江湖,想来他已有所闻,必会在某处等我的。”
辣手尼姑道:“你那门生张公子现在何处?”
南逸居士道:“他在东方药王那里。唔,宝儿也算有福份,那老儿有个聪慧超群的孙女儿,只怕她已与宝儿定了婚约。那老儿也甚是喜欢宝儿的。”
辣手尼姑道:“没想到东方药王竟不记前嫌,会将他的掌上明珠嫁给你的门生。他虽儿孙成群,但除了这孙女,别人他都不理睬的。”
南逸居士笑道:“他这人虽然性情古怪,倒也不失正直豪犷之气。当年澹台流云看中了他,要将他大女儿澹台明珠嫁给他,因我的缘故,明珠抗命不从,终生不娶。是故东方药王甚是恨我,常跟我过不去。我因在武功上输他一截,有一次我败在他手下,旁人都道我死定了,不料他长剑入鞘道:‘若非你如此可恶,我们岂非是好朋友?’当时我曾杀了金牛寨的二寨主庞啸虎,那大寨主庞飞龙这时恰巧领着一伙强贼赶来,将我团团围住,我早被东方药王杀得疲倦不堪,劲力全无,心知无辜,虽勉强应敌,却已是堪堪待毙。不料东方药王却忽然出剑相助,杀退了强贼,救我脱险,然后又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我。唉,他现下儿孙满堂,总强似于我的。”
辣手尼姑道:“也不尽然。他那几个儿子号称姑苏四虎,却与老头子合不来,据说这四虎武功惊人,竟不是老头子所传,常与****人物搅在一起,却不知作的什么勾当,便是与梅花帮人也大有来往的。”南逸居士“唔”了一声,沉吟道:“难怪慕容德气恼,也没将功夫都传授他们,否则他们的只怕都要傲视江湖了。”
两人出了丹阳镇,纵马奔驰了二十来里路,古道秋阳,风高气爽,大路穿过一片丛林,辣手尼姑忽然顿马道:“你听,有人打斗的声音!”南逸居士道:“我也听得打斗之声,在左边树林中。”两人奔进丛林,只见中间的草地上立着五六个手执兵刃的汉子,有两人各抓住一个女子,那二个女子似是被制住了穴道。草地的正中却有一个锦衣青年与一个白衣女子杀成一团,秋阳下寒光刺眼,剑气横生,居然都是上乘功夫。旁边那六人中一个尖猴汉子道:“孤独公子剑法如神,果然不愧是名家剑法。今日当真是天赐良缘,眼看公子便要得了个粉侠娇妻。”
那锦衣男子一边厮杀,一边调侃道:“说的是,我这娘子武艺高超,她要比剑招亲,今儿见了如意丈夫,却又太爱面子,不肯一下便露了败迹,为夫的故只好跟她慢慢拆来。”
那女子粉脸潮红,羞怒不已,娇叱道:“狗贼休得无耻,姑娘定叫你狗头落地!”
这边辣手尼姑打马如飞,大声怒道:“什么狗贼竟敢侮辱我的徒儿!”挥剑直杀过去。
南逸居士也紧跟而上。
那白衣女子见了辣手尼姑,惊喜道:“师付!这些五毒教狗贼欺人太甚!”原来她正是苏晓敏的姐姐苏慧敏,那两个被制住穴道的女子乃是她的侍女。这些男子却是孤独雄,慕容少华和侯明秋等人。
辣手尼姑听徒儿说他们是五毒教的人,更是火上加油,心想我这口恶气还未出尽,今日正好拿你们做抵偿。驰将过去,出手便是狠辣杀招,毫不留情。那边除了侯明秋,其他五人不知厉害,各各挥剑迎将上去,只听得刀剑脆响,惨叫连声,只一会便被辣手尼姑击毙两人,南逸居士也施展混元太乙功,用掌力震伤了两人的筋脉,并未结果他们。
慕容少华因早些天挨了秋雅公主一剑,比孤独雄左臂上的剑伤重些,背上的伤尚未好利索,故一直未当真出手,离得稍后些,这时见势不妙,心知自己不是对手,当下与孤独雄虚发一招,转身便逃。那侯明秋早已坐在马上,并将另两匹马也牵在一旁等他们。待辣手尼姑等人赶到,他们已奔出丛林之外。苏慧敏一边替两个侍女解了穴道,一边恨恨道:“这帮恶贼个个该死!”
辣手尼姑一言不发,驰回去又照地下两个呻吟的伤者各补一剑,结果了他们。旁边南逸居士摇头苦笑,暗道:“这老太太火性如故,依然还是当年那辣手尼姑,一点未变。”
只听辣手尼姑气冲冲道:“惠儿,刚才与你交手的是什么人?竟有这等身手?”
苏慧敏道:“孩儿不识得这厮,旁人都叫他孤独公子,煞是可恶。”
南逸居士道:“想来他便是辰川孤独子奇的儿子了,我看他刚才使的似是令夷剑法,说的也是辽北口音。唔,辰川孤独氏在武林中也算是个大世家了,怎会有如此不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