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上张小宝割了衣袍蒙上了脸,心中忿忿道:“好,今晚我便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哼哼,且看看他们说的奸细是谁?不可让他也遭了毒手!”遂飞身而出,跟在谢仪林两人后面,转身来到侧院,眼见他们进了一间屋子,却认出是自己先前和高顺德同住的房间。心中悟道:“原来他们说的奸细竟是高顺德!”果然听得谢仪林道:“高师弟棋艺如何?”
张小宝飞身上梁,见那谢仪林和冼明一左一右立在高顺德身边。另外却有两人坐在对面与高顺德下棋。高顺德边下边道:“两位师兄也下一局如何?”话音未落,那两个人已然出手,一左一右,将高顺德的穴道制住。高顺德吃惊道:“两位师兄,这是作甚?”
谢仪林冷冷道:“哼哼,你这奸贼做的好事,还道我们不知道么?”
高顺德却甚是镇静,淡淡一笑道:“谁是奸贼?我高顺德顶天立地,决不至屈身去做那奸贼所做之事!你们要待如何?”
冼明恶狠狠道:“我们要将你碎尸万段!”
张小宝正要现身而出,忽见外面又进来一群人,却是卓玉芬夫妇和几个二代弟子。眼见谢仪林等人挟持着高顺德要走,卓玉芬诧道:“这是作甚?你们如何这般对待高师弟?”
谢仪林道:“这厮乃是潜伏在我们这里的奸细,险些坏了我们的大事。”
卓玉芬道:“什么奸细?这是从何说起?二师兄可别胡来!”
谢仪林面色发红,隐有愠色道:“这可是师父他老人家叫我们来拿他的。哼,你们若有话去找师父说去!”
卓玉芬秀眉紧蹙,说:“爹爹好不晓事,怎可跟自己人过不去!”顿了顿,也拉着丈夫康林忿忿跟在谢仪林等人的后面,朝大厅走去。
待他们走后,张小宝翻身进屋,找了一圈,已然不见了自己的箱子诸物。心下忖道:“莫非是卓不群已将我的东西尽数收了去?哼,那些银两倒是小事,可那柄短剑却是鲁扬兄弟送我的,乃是丐邦的重要的信物,怎可落于这奸贼的手中?”遂又飞身掠出,来到了大厅的屋檐上,厅里已聚了数十人,有二十来人张小宝不认识,想来都是五毒教狗贼。厅外院子里吆喝不断,火把乱舞,有数十人正在往巡查。只听得厅内谢仪林道:“师父,奸细带来了!”
卓不群冷哼一声道:“姓高的,老夫待你不薄,你为何竟要出卖了我?”
高顺德依仍面不改色,不慌不忙道:“高某人作事向来问心无愧,你若硬要我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只怕办不到的。”
卓不群阴森森道:“好,且看我如何消遣你!仪林,冼明,将这厮的筋脉挑了,先废了他的武功再说!”
忽听卓玉芬道:“慢来!爹爹,你这是干什么?怎可如此待人?”
卓不群愠道:“什么话?他出卖了我们,险些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你怎可替他说话?”
高顺德道:“好,今日便当着大家的面,且说说我是如何出卖了你。我知道玉芬姐为人豪爽正直,康兄也是侠义中人,自是信得过他们夫妇的。若是他们说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别人我是不会买账的。”
卓不群大喝道:“这厮如此可恶,还不给我动手,站着干什么?”眼见谢仪林等人扑将上来,卓玉芬忽然拔剑挡住道:“且慢,先听听他说是如何一回事?”
谢仪林等人只拿眼望着卓不群,不知如何是好。卓不群气得身子微颤,指着玉芬道:“你这贱人好不晓事,竟敢帮着外人来对付为父的么?”
卓玉芬道:“爹爹,凡事总须抬出个理字来,怎可如此行事?不说高师弟平日为人正直善良,与我们亲如一家,情同手足,便是他果有什么不是,这许久的同门之情总还有的,怎可动不动便下这等毒手?况且……”
卓不群怒道:“况且什么?你这吃里扒外的贱人!人家杀到你家里来了,你还这般胡言乱语,帮着外人与为父的作对,当真要拔剑斩断我们的父女之情么?”
卓不芬面色绯红,怔怔地说:“事情总该说个明白,高师弟为人谦和谨慎,决不致会有什么大错的——”
旁边一陌生汉子道:“卓姑娘,这厮的同党杀了我们的秋堂主。”
卓玉芬诧道:“什么秋堂主?”
那汉子一指墙边躺着的尸首道:“这姓高的引来外人杀了我们五毒教的秋堂主。”
不料卓玉芬怒道:“原来你们来我家,便是拉我爹爹下水的!五毒教狗贼个个该杀,你先吃我一剑!”挥剑直取那汉子。忽见人影一闪,卓不群已劈手夺过卓玉芬的剑,顺手一个耳光,打得卓玉芬跄跄踉踉跌向一边。骂道:“你这贱婢,为父的早已是五毒教的飞虎堂堂主,莫非你也要杀了我不成?”缓了一缓,又朝厅内众人道:“今日索性告知你们,我们这飞虎堂的衣食银两,大都是五毒教的,你们现在练的上乘武功,也都是五毒教传授的。哼哼,若是有谁不安份,竟要吃里扒外,泄露了出去,定斩不饶!”
卓玉芬忽然捂面大哭起来,嘴里道:“原来玲儿锦儿未说错,那张公子也果然是你们给谋害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