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宝道:“小姐别怕,方爷爷他们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料那强人也奈何不了我们的。”
小姐淡淡一笑道:“你小小年纪,竟如此豪壮,当真是男儿本色。唉……只是这帮强人非比寻常,他们……他们是有为而来。”
张小宝问道:“小姐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小姐忧郁摇头道:“我也不知他们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他们比寻常匪盗更为凶狠可怕,手段通天。”
张小宝正要再问,忽听得外面呼声迭起,似又有变故。那小姐忙掀开窗帘惴惴道:“只怕他们已然杀将上来了。”
张小宝也忙探身舱外,果然外面又有变故。原来那厉堂主一干人正要杀上官船,忽听得惊呼连声,邻边一只小船上人影乱舞,扑通连响,江水飞溅,却是那石塞主的手下给人纷纷从小船抛到江里。
厉堂主微微怔了怔道:“原来那小船里竟有会家子!”
石塞主听得手下告急,掠将过去,挥刀朝那舱内直杀进去,不料那刀砍进舱内全无音息,只觉得右腕一麻,单刀脱手,跟着身子腾空,随着一股劲力直掼出去,“扑通”一声了落到水里。这石寨主在水中两手乱划,打得江水四面飞溅,嘴里哑着嗓子大叫道:“梁……梁当家的,这里……这里有个硬点子,烦老兄快快过来,帮……帮老弟我。”
梁驼子果然奔将过来,嘴里慨然道:“石老弟别慌,为兄的替你出出这口气!”双刀齐舞,杀进小船舱内。可是不过片刻,从舱里滚出一团圆物,侥幸没跌到水里,只是驼子左手的柳叶刀已然脱手,跌跌撞撞退到船头,嘴里迭声大叫:“老三老四——呔——老五快快过来,”
那老三老五闻声而起,直奔过来,——老四此刻正在鬼门关打转转,自然一时还来不了——,不料那老三老五两人刚要飞身上船,却听得破空劲疾之声,两人同时被暗器打落水中。只听得船舱里有女人的声音道:“梁驼子,你们若再不给我滚回去,老娘可要大开杀戒了,哼哼,今日若不是……若不是……呔!我早杀了你们!”
梁驼子一干人怔怔地不知所措,这边厉堂主道:“哪来的一个如此厉害的娘们!且不管她,我们先料理了那个什么江南镖局的老儿再说!”话未落音,一道道人影直掠过来,转眼便与官船上众人交起手来。眼见手下众人已放手搏杀,那厉堂主立在船头大声道:“姓方的老头儿,你什么事不好干,偏偏要替官家卖命走镖,来坏我们的事?哼哼,就凭你这点能耐和名声么?只怕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此刻方仲池正力敌两人,心中暗暗吃惊,他原以为敌人身手虽高,但顶多不过那毛香主之流了。己方都是久经沙场之人,身手也自不弱,加上陆统领一干人,想来也不致吃了大亏的。却没料到这厉堂主同来之人个个身手了得,竟都不在毛香主之下。眼见敌方以压倒般的趋势杀将过来,也禁不住暗暗叫苦。才一会儿,陆统领手下已有两人丧命刀剑之下,又听厉堂主如此气盛菲薄,不由大吼一声,手中七星剑撤起一片青光,已施出七星回龙剑法中的秘传绝招“回星落照”。
只见寒光闪处,已有一名对手死于剑下。正要挥剑击毙另一人,忽见斜刺里飞来一剑,却是那毛香主。原来这姓毛的已杀了陆统领一名副官,眼见同伴又要丧生在方仲池的剑下,挥刀赶来相救。这毛香主身手略在刚才这两人之上,加之来势凶猛,方仲池一时竟无法占得半点上风。
那厉堂主也低估了这船上的力量,没想到江南镖局个个都有如斯身手,那方仲池的七星回龙剑法竟有如此厉害。又见陆统领一千人也自不弱,心想要将这些人尽数料理了,只怕要费许多时辰,不如先办了正事再说。扭头对身旁两个随从道:“且先将正点子弄到手,回头再来收拾了他们。”领着两人直掠后舱。
江南镖局的人不知这伙强人的真实意图,见他们直奔后舱,也未脱身过来阻拦。
那陆统领却大是惶急,甩开对手,挥刀朝那厉堂主直砍过去。陆汝南平日里甚是倨傲无人,自视甚高,在军营中也确实算得是武道好手,却没想到今日与这帮强人一交手便有不遑失措之感,处处受制。手下人众都是他自己亲自挑选来的,谁知一会功夫便丧失了好几个人,若非江南镖局的人苦苦撑着,只怕此刻已是全军覆没。他一来心中有气,又不知厉害;二来也是事关重大,顾不得多想,是以单身阻敌。他自信这一刀砍将过去,再不济也得阻一阻这个什么厉堂主,不料对方连避也不避一下,迎面一掌击来,大袖飘飘,陆汝南只觉劲风凌厉,锐气逼人,手中刀锋一歪,竟自扑空。他尚未收刀换招,那厉堂主左手又起,只一掌将他打得飞出大船,“扑通”一声落入水中,那把鬼头大刀却不知飞到哪里了。
厉堂主击落了陆统领,势道不缓,直奔后舱掠来。忽见人影闪处,那四个劲装汉子抖剑而上,这四人先见强人掩杀上来,众人搏击惨烈,他们居然不露声色,只作壁上观,静静地等着厉堂主一干人杀过来。那厉堂主见来人身手快捷,微感惊异,却也不怎么放在眼里。一边发掌打去,一边喝道:“什么东西!我送你们去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