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然,也默默地去了后舱。
大船驶进长江,已是申牌时分。不料下午频频风起,居然是西南风,一路顺风而下,又颇借风势,船行甚速,傍晚时分便到了小孤山。陆统领用商量的口气对方仲池说:“总镖头,这一带不太安靖,常有匪盗出没,我们不如再赶一阵,到下面的江北靠岸,那里有个雷池码头,常有船只停泊的。”
方仲池也有同感,一壁点头,一壁却没忘记心中的不快,嘴里道:“陆大人看着办吧。一路上还是小心为是,象我们吃镖行饭的人,未必便都有几分真本领的。”
陆统领怔了一怔,心知他话中有话,却一时未便明了,不知这老头儿打哪冒出来这股酸劲。这陆统领原是武举出身,名叫陆郁南,家传武功甚是娴熟,平日里恃傲自负,并不怎么把方仲池一干人放在眼里,心想你总还算说对了,你名声虽大,未必便有什么真本领——想到这里,忽然醒悟他是听了自己对小姐的说话。脸上不由微微一笑,也不加理会,只招呼船家赶到下面雷池码头停泊过夜。
方仲池扭头见那四个佩剑的劲装汉子正立在后舱甲板上,默默注视着江东堤岸上,神色十分古怪。他不由也朝东岸望去,只见岸上有七八骑人马悄然而行,速度不紧不慢,竟与大船平行而下。这些人也不朝船上望一眼,便如行云流水一般稳静。方仲池暗暗吃惊,心知这些人大有来历,只怕是冲着这条船来的,也不露声色地注视着这一切。
大船又行了一会儿,那八骑人马也一直并行而下,不趋不离,也不声不响。这时船上其他人也都看出一些端倪,方仲池朝众弟子道:“今晚你们可得多留点神,这些人只怕不是好相与的,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决非寻常盗匪。哼哼,可别阴沟里翻船,让人小瞧了咱们!”又拍了拍张小宝的头道:“宝儿,待会儿船靠岸边后,你可别乱走啊。晚上若有什么事,也无需怕的,你只管坐在船舱内不动便是,知道么?”
张小宝忙说答:“孩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