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那脆玉般的声音道:“爷爷,你怎可如此对待客人,他若有法子救他侄儿,也断不会来打扰你老人家的。况且这冯庄主我也认识,你叫孩儿怎好意思见死不救?还望爷爷慈悲为怀,看在孩儿份上,救他侄儿一命。”
东方药王道:“傻丫头,爷爷正要听你弹那《逸翮拂雪》,如何倒替那厮求起情来了?”孙女儿道:“爷爷,便算孩儿求你了,他日……他日孩儿遇到这冯庄主,面子上也过得去,求爷爷应允了孩儿的请求,否则孩儿哪有心思弹琴,若弹得不好,爷爷听着也不舒服,若是爷爷应允了孩儿的请求,孩儿自然天天弹琴给爷爷听,岂急在一时?”
东方药王沉吟一会道:“乖孩儿,爷爷这些年来教你的功夫,原也不指望你成名立万,统霸江湖,只因爷爷这一身绝技,人人羡慕,个个思得,却从没一个爷爷看得上眼的人可以传授。乖孙女,你既是爷爷我最喜爱的人,又有这般天资,却不可辜负了爷爷的期望,辱没了爷爷的赫赫威名,自明日起爷爷便要教你医道了,你可有这个信心?”
那孙女儿道:“孩儿定不负爷爷一片苦心。”
东方药王笑道:“好,爷爷现在便考考你,若是答对了呢,爷爷便应允了你的请求,若是不对呢,唔唔,爷爷便罚你弹十首好曲子――你可知道这冯公实同来的有几个人?”
那孙女儿答道:“似是还有二人同来。”
东方药王又道:“那病孩是否也算在内?”
孙女儿沉吟少许道:“若加病人在内,只怕便有三人之多。”
东方药王哈哈笑道:“好,不愧是我东方药王的乖孙女!”
那孙女忙道:“阿娟,快快叫人请了冯大伯带病人进来,爷爷应允我了。”
东方药王补道:“只许那厮一人带病人来,外人一概不见。”里面应了一声,须臾走出一个老男仆道:“冯庄主请进,我们老爷叫你领病人进去,余人请止步。”
冯庄主从南逸居士怀里接过张小宝,苦笑道:“这孩儿命大,全赖那小姐慈悲,非愚弟之功。”
思空道长与南逸居士同声道:“老弟之德大焉。为我们如此受辱,实在愧感不安,不知如何报答?”
冯庄主连说不敢,跟随着那男仆进了逍遥楼。
不一会儿听得那楼上小姐吃惊道:“是他?张……张公子?”
楼下南逸居士为之一震,甚是惊讶,自语道:“这小姐如何认得宝儿?”又听得东方药王道:“乖孩儿,你也毋庸回避了,今日便在此看爷爷如何施治。哼哼,且先说说你是如何认识他的?这倒当真奇了!”
那小姐急促道:“爷爷,这张公子……便是那天晚上迷路误闯逍遥庄的人。他……他是个可怜的孤儿,求爷爷一定要想法子救治他。”
东方药王唔了一声道:“原来如此,爷爷知道,爷爷知道。咦!好一个奇禀妙骨的小孩儿!若非病重,竟不知有多标致!难怪我的乖孙女会为他吃这许多苦头。——冯庄主,他可真是你的侄儿么?”
冯庄主支吾道:“乃是晚辈一个结拜兄弟的侄儿……”
东方药王道:“好吧,我便救他一命,只是他既是我救活的,又与我家有缘,他此后何去何从却须我说了算。”
冯庄主一阵支吾道:“这个……这个……伯父的话自是算数的。”
沉默了一会,忽听东方药王怒道:“******,是什么狗杂种给他服了固涩益补之药?端的是庸医误人!他昏厥有多久了?”
冯庄主沉吟道:“这个只怕已有十多个时辰了。”
东方药王道:“唔,他虽是气息微弱,脉象若沉若浮,若有若无,乃是久厥之故,原该属气厥实症,皆因恨怒交加,忧愤伤身,惊骇过度,气机逆乱,上壅心肺,痞塞气逆,蒙蔽窍隧而至矣。此病须得先开窍解厥。乖孙女,快拿我的麝香苏合还魂丸来……”隔了一会,又听东方药王诧道:“咦,这孩儿并无功底,如何有龙虎沉伏之象?此病发作,通常一厥即醒,久则窒息而死,便是有那固涩续命之药,也断无起死回生之理。莫非天下还有什么神丹妙药能胜过了那飞天至仙丹不成?”
又听那小姐惴惴道:“爷爷,……若是孩儿做了一件大大违背你老人家心愿的事,爷爷是不是……是不是会原谅了孩儿?”
东方药王笑道:“乖孙女,你如何,如何……”忽又厉声道:“莫非……莫非你将那人人窥伺、个个欲得的飞天至仙丹给这小子服了不成?”
那小姐嘤嘤泣道:“那晚孩儿见他被俞三一掌击死,惊骇万分,只顾救人,无奈……便将这飞天至仙丹喂他服下了。”
东方药王连连叫道:“气死我也,气死我也!******,我一掌毙了这小子!”
忽听楼上扑通一声,那小姐跪在地上泣道:“孩儿该死,孩儿该死,求爷爷息怒,这事与他无关,全是孩儿的过错,爷爷要毙便毙了孩儿吧。”又听那阿娟也跪地道:“求太老爷息怒,这事……这事也不怪小姐,全是奴婢作主,放了这张公子进来的,太老爷要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