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云泣道:“全凭官人作主。”
张小宝道:“明日我随姐夫一起去。”
摇头不许:“你不能去,若遇到那恶贼,岂不是?”
张小宝急忙打断姐姐的话:“姐夫这里乃官宦之地,又有许多人马,岂怕了那恶贼不成?”
苏晓敏道:“真遇上裘万江,城里那些士兵哪是他的对手,安全起见,宝弟还是不抛头露面得好。再说那恶贼在暗处,你却在明处,弄不好便要出事。你外公家镖头众多,武师成群,不是也给弄得人人自危,个个惊骇,且死伤无数么?”
想到在外公家的境况,张小宝心里不由得不寒而栗,不再言语。
花江成也劝道:“她们说得对,宝弟还是留在家里好,岳丈他们的后事有我呢。”
鹊云道:“明日我与官人同去。”
花江成道:“你还是不去的好,一来你身子不好,受不了颠簸,二来军旅行事,女人去了多有不便。你便在家陪伴弟弟吧。”
张小宝道:“有劳姐夫了。”不觉声已微颤。
呆了一会,花江成又道:“宝弟功课如何?考期已近,你不可荒废了学业的。”
张小宝沉吟了一会,道:“我现时只怕功课早已荒废了。便是留得一些文章,也早给吓得无影无踪了。我只想学武,保得性命在,日后再考不迟。”
花江成神色淡然地望了望妻子,鹊云道:“弟弟,你想学武只怕不易,你从小娇弱,没有吃什么苦,这练武之人都是摔打滚爬出来的,你吃得这般苦么?”
张小宝断然道:“姐姐,我什么苦都吃得,你只管放心。莫非我家便这么轻易地让人宰割么?我定要学成了高深武功报了这大仇!”
花江成沉吟一会道:“这样也好,你小小年纪有这般志向,将来或者果能成器的。我便替你找一个最好的师父,只是须得看你的天份造化如何。”
张小宝忙道:“姐夫也识得有武功高强的师傅么?能斗得过那裘万江么?还有五毒教那些凶煞厉害的对头?”
花江成不屑道:“什么裘万江,怎能跟他老人家比?只须他老人家一个二三流的弟子,包管要将那个什么裘万江治得服服帖帖。哼,那个什么五毒教更不必说了。”
苏晓敏和张小宝同声问道:“那师傅是谁?”
花江成昂然道:“乃是天下闻名的卓大侠卓不群。他老人家的徒弟便有数百人。侠名满天下。张......张家姐姐,你既是学武的人,只怕也听说过卓大侠的名头吧?”
苏晓敏淡淡一笑,心里暗暗鄙夷,记得师傅说过,那卓不群的二弟子当年也系逼死自己母亲的歹徒之一,为辣手尼姑所杀。此事虽不说定是卓不群的指使,但他至少也有管教不严之责。哼哼,将来有一天自己还须向他弄明白了那事的真相,若果与他本人有干系,只怕还要向他讨还个公道的。至于他一个二三流的弟子便可制服了那裘万江,苏晓敏尤是不信。但见花江成眉飞色舞,也不好直言,只不动声色道:“卓大侠在江湖中倒真是大大有名的人。”
花江成道:“岂止大大有名,他的武功深不可测,我与爹爹也曾见他显露一二,过些天他便要从江西办事回来了,到时我便请你们见识见识,哈哈,只怕你们要惊得合不拢嘴来。宝弟,你放心,只须我一句话,包你拜师便是,他也会善待于你的。”
张小宝喜道:“多谢姐夫关照。”又对苏晓敏道:“姐姐便在这里多住几天,帮我参鉴参鉴,待我拜了师再走不迟。”
苏晓敏道:“我实在是有要紧事的,待我办完了事再来看你们吧。”
花江成也道:“张家姐姐不必客气,既是自家人,不妨常来常往,多住些天的。”
鹊云怨道:“还说呢,今日若不是我姐弟死命拉着她,只怕早已走了,全不给我面子。”
苏晓敏含羞带笑,彼些客套一番。
当晚鹊云又领着弟弟到东厢拜见了公公婆婆,道了安。
那花不同倒甚是体恤怜悯,听了鹊云的哭诉,安抚道:“贤媳不必过分悲戚,爹爹我给你作主便是。明日即发下行文知照苏州府,缉拿凶犯。叫江成前去料理亲家后事。……宝儿呢,便住在这里好了,也无须东躲西藏的,谅那恶贼也不敢来这里撒野的。看你小小年纪,志向倒也不小,先学了武功再应考也行,将来文武双全,光宗耀祖,干出一番事业来。”辞别了公婆,鹊云姐弟回到这边客厅,又与苏晓敏闲谈一阵,才各自洗漱安歇。
次日天刚蒙蒙亮,张小宝便听得窗外楼下劲风呼呼,似有人在练功,因自己一心想学武,不由十分留神,赶忙爬起来观看。打开窗子,原来楼下乃是后院花园,姐夫花江成手握水火棍,正舞得滴水
不漏,时左时右,忽前忽后,旁边花草上的露水也给劲风迫得四处飞溅,又见他身子矫健,跳跃轻捷,脚步沉稳有力,似颇有功底。
张小宝不觉喝彩道:“姐夫好工夫!”
花江成顿时收住势头,抬头见是张小宝,昂扬笑道:“宝弟早呀。唔,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