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琼急忙缩回刚想摸张小宝英俊脸蛋的手,面色凝重,沉声道:“快快送公子到无妄山庄爷爷那里去。”说着提起张小宝的行囊道:“张公子,我们从南院出去。当真......当真对不起,我们这里不容生人来的。我们原以为爹爹他们今晚不会回来,谁知......”
张小宝心知事态严重,只恐连累她们两人,抱歉道:“使两位姐姐受累了,小弟......小弟才真正对不起你们呢。”
慕容琼含情脉脉地捂住了张小宝的嘴,含羞地笑了笑。
三人匆匆来到南院,紫娟儿将大门打开,慕容琼道:“快快去牵了他的马来,我送公子去无妄山庄。”
紫娟儿牵了张小宝所骑的赤灰马和一匹大红马来,张小宝道:“不敢再扰姐姐相送了,小弟......小弟不去那无妄山庄了,只恐又要连累两位姐姐。这里既离我家不远,我自有诸多亲友在此的。”话音未落,从偏房奔出几个持剑汉子,大声喝道:“谁?什么人?”
慕容琼道:“嚷什么?是我。这位公子要去飞虎庄,不干你们的事。”这时紫娟儿已将张小宝的行囊放在马上,那几个人听得慕容小姐声音不悦,朝这边伸头探脑,却不敢过来。嘴里道:“原来是小姐在此。”
“小姐还未安寝么?”
张小宝低声道:“两位姐姐多多珍重,小弟这就告辞。”忽然翻身上马,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轻巧。心想那飞天至仙丹果然神奇,不由感激道:“大恩不言报,两位姐姐后会......有期!”马蹄声起,人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慕容琼和紫娟儿望着张小宝远去的背影茫然相顾,怅然若失,特别是慕容琼黯然失怀。两人无言而归。
张小宝离开逍遥庄,茫然奔驰,孤星冷月,也不知走了多久,便见前面又有灯光。赶了过去,乃是一个四合大院,院门上书“落英庄”。心中一动,记得幼时曾随父亲到这里来过,庄主名叫彭有望,也算是本地的头面人物,以前常去张家庄的。记得他院前这片大大的田地,似也是父亲助他买的。他家的佃户不少,但这庄里却只有一个老家人,夜深人静,依稀仍是以前那般冷清的落英庄。
张小宝微一迟疑,上前敲门叫道:“彭大伯!彭大伯!”过得一会,听得里面有人边走边唠叨道:“都三更半夜了,是谁在这里叫唤?”吱地一声开了门,露出一个满脸皱纹的头颅来。
张小宝依稀认得他便是这落英庄的老家人彭迈。正要相认,却听他抢先道:“你是来投宿的吧?我们家里已来了两位客人,现在还在喝酒呢。你看,楼上的灯还亮着,只怕没有地方住了的。”
张小宝道:“彭老伯,我......我是张小宝呀。”
那老者怔了一怔,细瞧了良久,方道:“你......你便是那张员外的大公子?”
张小宝凄然道:“正是晚辈。”
老头将张小宝领进院子,叹了口气道:“公子你......你如何一人深夜到此?我去告知老爷。”说罢朝楼上走去。
张小宝望了望楼上的灯光人影,只听酒杯轻响,笑语频然。院内花草菲菲,宅中阁楼昂昂,景物依旧,人已两世矣,不觉黯然伤神。正哀叹间,那彭迈领着一个六十来岁的长衫老者走来,却是庄主彭有望。
那彭庄主见了张小宝,远远便道:“来的可真是张贤侄么?”
张小宝颤声道:“正是小侄,深夜打扰伯伯了。”
旁边老家人道:“公子小小年纪,这黑灯瞎火的,委实不易。”
彭庄主走过来抚了抚张小宝的头,叹气道:“唉,想不到令尊一世英名,竟遭这般无妄之灾。我有心要去看看的,只因那杀手太过厉害,又神龙不见首尾,许多朋友都是有去无回。”
张小宝悲怆道:“不知还有什么人遇害?叔叔可知那杀手是谁?”
彭庄主沉重道:“公子不知道么?兴武镖局的总镖头徐敬业与手下的赵镖头、李镖头,还有那秋水山庄的黄庄主和他师弟马一鞭,以及太湖王铁腿一干人,他们到张家庄不过半个时辰,便都陈尸庄内。昨日各家出动数十人才敢进去将尸身抬回……嗯,我若是有能耐知道那杀手是谁,只怕等不了你来见我,大伯我便也要魂归西天了。”
这时老家人彭迈已将张小宝的行囊提了下来,牵着马朝马厩里走去。彭庄主直直地望着那马,良久方道:“一匹宝马。”忽见楼上窗口探出一张脸道:“彭老兄,不妨叫张公子上楼来叙叙吧,让我们兄弟俩人也认识认识。”
彭庄主迟疑了一会,对宋玉道:“公子,楼上这两位客人要见见你呢。”遂领着张小宝来到楼上,只见两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坐在桌边,两人模样相似,面色黝黑,两眼精光四射,着一身暗灰色褂子,十分粗蛮,不似读书之人。左边一人朝张小宝道:“我们乃湖州崔氏兄弟,我是老大崔平,他是老二崔明。”
张小宝道:“见过两位长辈。”
右边那崔老二却甚是吃惊地盯着张小宝,待张小宝来到桌旁,开口道:“你是张员外的公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