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不行,人家乃是送给你的。”王伯想了想道:“我看这样吧,这物件先且放在藤箱里,夹在这诸多书本中。一路上反正是我提着,到了你家,待你应试后再定,我且多待些天,要么我带回去交先生替你收存,要么留在你身边,也无须让你家中知道。你说呢?”
“如此甚好。”张小宝微微思索后,打开藤箱,将袈裟压在书本中间。
这藤箱原本是山上牵云白藤织成的,轻便结实,乃是当时富豪人家常用的。箱内除了一大堆书,只有几件张小宝换洗的衣服。这时门外传来打更声,王伯道:“快快上床睡觉,只怕就快天亮了。”
张小宝本想问王伯几个问题,哪知耳边已响起浓浓的鼾声,只得作罢。
次日早晨,张小宝睡得正香时,王伯却把他叫醒了。虽然心中不快,但还是听话地爬起。二人随便吃了点,便匆匆上路了。
出了城门,正要纵马加鞭,忽听后面有人喊道:“南宫公子请留步!”
两人回头看时,见是那浓眉大眼的春香姑娘。
王伯轻声对张小宝说:“看来,这春香姑娘认错了人,公子就是否认,她也不会相信,不如权充那南宫公子一回。”
张小宝有点不解,问王伯这是为何?
王伯微微一笑,解释说,一来透露身份,对昨晚那袈裟之事不利,二来暂且听她怎么说。
张小宝点点头。主仆对话间,春香已打马奔到近前。张小宝不由问道:“春香姐姐有何吩咐?”
春香笑道:“公子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么?”
张小宝笑道:“姐姐武功高强,为人豪爽,乃是大大的巾帼英雄,小弟甚是钦佩,岂敢有忘。”
不料春香面色一阵潮红,羞涩道:“公子休得取笑,小女子武功低微,却也并非不自量的,我……我......”
慌得张小宝打断她的话:“春香姐姐,你这是从何说起!小弟……岂敢取笑,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呀!不信你问我阿伯。”
旁边王伯连连点头道:“姑娘休得多心,我家公子说的乃是实话,决无半点取笑的意思。”
春香见张小宝满脸涨红,一付急相,不似装假做作,遂半信半疑道:“你当真不是取笑我?”
张小宝张张嘴,不知所语,只伸手指天指地,双指指胸口,方才道:“岂敢,岂敢!”
春香似是十分意外,又细细打量了他一眼,笑道:“你好似换了一个人。”
张小宝脱口道:“对对,本来就不是一个人。”
春香脸色又变,说:“哼,你又来了。”
这当儿王伯在他胁下轻轻撞了一下,张小宝心知肚明,马上陪笑道:“姐姐不要生气,小弟实在……实在有口难辩。”话刚出口,又觉不妥,正不知如何解释时......
春香却突然笑道:“是了,去年你是在别人家中作客,自然须得处处替主人家作想。况且飞虎庄的庄主又是天下武林敬仰的泰斗,谁也不敢造次的。是故那日二庄主欧阳雄用筷子挟住了我的雷裂鞭,让我出了丑,别人喝彩你也喝,倒是庄主雷大侠替我挽回了面子,还责备了二庄主的。”
张小宝茫然结舌:“去年......呃,去年......”心想去年我在回雁峰念书,哪里都没去呢。但是没有王伯允许,他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春香见张小宝紧张滑稽的样子,笑道:“好了,去年的事就不提了,你猜我干什么来了?”这姑娘生性纯朴豪爽,心无城府,说恼便恼,说笑就笑。
张小宝极不自然地笑了笑,摇头道:“正要请教呢。”
春香掏出一个雪白的缎子包儿递过来,道:“拿去,想不到吧?”
张小宝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块晶莹美玉。那玉的正面上端有“玲珑玉”三个大字。下面竖着两行小字,曰:“碧玉为令掌三春,龙潭虎穴任君行。”反面却是一幅风水山庄。
张小宝看得似曾相识,觉得依稀便是那金锁上的图案,不由讶然道:“这玉珍贵,却是谁的?”
春香更是吃惊:“这……这不是你的么?那天你急得……急得……”
张小宝见状,心知又有原故,不知如何搪塞,嘴里道:“这东西……不知如何到了姐姐手里?我……我却是弄不明白……”
春香吃吃笑道:“怪道你不说是自己的,却装做没见过,莫非还当是我偷了来不成?我却是没得这个本领的。哼,我这点能耐怎敢在你南宫公子面前卖弄?只怕......”
张小宝忙道:“姐姐又说笑了,这东西实在,实在……呃,我岂会如此不明事理,竟会疑心姐姐偷这无用的偑玉?”
春香开心笑道:“好,你没得这等龃龉之心,也不枉我们小姐的一片好意了。我便将这物件如何到了我们手中的来历告知了你。”
春香微微顿了片刻,道:“那天我与小姐离开了飞虎庄,辗转奔波,欲回大理去。第三日黄昏,到了川滇交界的黎州城里,落宿在一家宏泰客店。睡到半夜,忽听得